向项哼一声,质疑他的话,“说的好像你做到了似的。”
栗朝安依旧没脾气的样子,“嗯,我没百分百做到,但我一直无条件在响应着。”
向项闷了下去。
栗清圆听父母这样一来一回的,原本心里觉得是用了妈妈的钱或是小舅的钱的那点惭愧心也熄灭掉了,她觉得照这个进展下去,她连夜搬出去都有点晚了。
晚上依旧是向项睡栗朝安的房间,只是她睡前把手上的一串藕粉玉串给弄断线了,撒得房里角落旮旯里都是。
向项喊栗朝安来帮她,还在那里迷信且抱怨,就说吧,今天不顺遂,睡前都没有好兆头。
栗朝安翻出手电筒来,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吻,“线用久了要换,车用久了要保养,人活久了要体检,就这么个事,别神神叨叨了。”
栗清圆洗完澡,加入了全家找和田玉的队伍。她一颗都没找着,忽然脑海里闪现出点什么,连忙起身往自己房里去。
她翻出今天出门的包,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床上,一目了然之下,才后知后觉了什么!
当即换了衣服,那边,房里的玉珠子还没找齐全呢,圆圆忙忙腾腾地过来说她出去一下。
向项连忙问:“上哪啊?”
“去里仁路。”
这下栗朝安也起身了,拿出些父亲的威严,“这么晚了还出去,你妈更要不放心了。别去了,也别开车子。”
栗清圆不听,甚至有点急,她如实以告,“我今天不是在那摔了一跤么,我包里的东西可能落那里了。”
“什么呀?”向项问。
栗清圆难得世故地答,总之她一定要去一趟,“两颗宝石,加起来估计能抵两套房子钱。”
向项先不管这所谓的宝石,她赶在圆圆出门前,只问了句,“呐,我和你爸不是那么不讲理的父母啊,圆圆,你跟我说实话,这段日子是不是和冯镜衡吵架了?”
栗清圆话到嘴边,还是没宣布出来,而是顺着妈妈的猜测,“嗯。”
“又为了什么?”
“也许和你跟我爸一样,一些固执。我改变不了你,你也说服不了我的那些天生的固执。”
栗清圆出门,开车,特地穿了双小白鞋。
等到她一口气驱车到了里仁路正门门禁处,才想起来过了商业营业时间,这里又恢复到除业主之外的门禁时刻了。
之前她打车来,还有那把特殊的门禁钥匙。那晚,她老早扔还给小红楼的主人了。
眼下,她被拦在门外。物业保安严阵要求业主来接,才能通行。
尤其是今日白天还出了那样的舆论事故。此刻,公馆门禁只会更严格。
逼得没法子了,栗清圆这才坐在车里拨通了那谁的电话。
冯镜衡没几声就接通了,栗清圆这头不给他含糊的空间,只声明她的要求,“你能不能给你的物业打个电话背书一下,我需要进去一下。”
“你在哪里?”
“里仁路门口。”
“干嘛?”
“我要进去一下。”栗清圆多余一句不说。
“你开车来的?”冯镜衡再询问她。
栗清圆这才想起来,包是他下草坡帮她捡的,于是,她也懒得周旋了,劈头盖脸问他,“我包里的东西你有没有拿?”
“拿什么?”
“你还给我的,不,是你送给我的那两颗宝石。”
冯镜衡听她这口吻,不禁笑了声。栗清圆听他这样的笑,即刻就发作了,“你有意思么,你藏起来,再等着我来找你要,这样有意思么?”
那头的人也急了,急她处处杯弓蛇影的口吻,“我藏什么了我,我是那个哆啦a梦猫啊,什么都藏!”
“我最后问你,包里的宝石,你有没有捡到再藏起来。”
“我没有!”
“没有你笑?”
冯镜衡在那头再一次笑一声,更像哭笑不得,“那我哭好吧。”
沉默了阵,冯镜衡重新出声,“我给物业打电话,你先进去,我马上回来。”
栗清圆气得没说话,径直挂断了。
不到二十分钟,冯镜衡的黑车挨着栗清圆的白车泊停下来,他从后座上下来,脱了外套,摘了领带腕表那些。
以最松快的身态站在下午事发地的内马路边上,冲不远处草坡之下的人喊了句,“找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