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眯眼看去,这是个比自己大几岁的读书人,身着粗布长衫,衣服上还有好几个补丁。
“请上来。”宋飞招了招手。
等读书人被请上来之后,宋飞朝众人问:“各位乡亲,可有人认识他?”
“这不是东街周家的三娃子嘛!大人,三娃子可不是坏人呦!”
马上就有认识他的人出来帮忙说好话,这跟那个獐头鼠目的年轻人完全不同。
宋飞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你是觉得本官处事不公,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用刑?”
少年点点头:“是的。”
“兄台贵姓?”宋飞又问。
不过他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当官的跟白身说话,叫人家兄台,那是把对方抬到了很高的位置的。
不管是前朝还是当下的大汉,都从未有过。
“学生周敏,家中行三,街坊邻里都叫学生三娃子。”周敏并不畏惧宋飞。
宋飞点点头道:“周兄,抓他出来和请你出来的时候,本官说了同样的话,周兄可看出有什么不同?”
周敏想了想:“没人认识他,有人认识我。”
“这就对了,一个长期生活在白沙城的人,在城中怎么可能没有亲朋故旧?”宋飞的分析很有条理:“就算他不是城内的百姓,来自周边村寨,也会有人认识他。
可偏偏他几次三番站出来反对本官,围观百姓竟无一人认识他,这就有古怪了。本官当众用刑,一则是为了给藏在暗处的人一个警示,二则是想告诉他们背后的人,本官不怕他们这些腌臜手段。”
自以为正义感十足的读书人,没想到自己被人当枪使,想明白后,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你在这里看着,看本官所行之事,可有半点违背律法规条。”宋飞见他有些愣神,又补充了一句。
宽厚的夹板放在脑袋两侧,稍一用力,就让汉子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三分力道,汉子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五分力道,汉子面目狰狞,目眦欲裂;七分力道,汉子脸色通红,口鼻处都有鲜血渗出。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招供的意思。
“咔嚓”
一声脆响,汉子脑袋被压扁,软趴趴的瘫倒在地,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只剩下一双瞪大之后依旧不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宋飞所在的位置。
“抬走,喂狗。”宋飞没有丝毫动容:“继续审问其他人。”
很快,夜幕降临,审讯暂时中止。
大小酒家内,人们议论纷纷。
“直娘贼,这知府大人下手真够狠的,就那血淋淋的人头,可是真砍吶!”
“死人见多了,这么杀人的知府,我倒是头一回见。”
“你们还别说,这将门出来的,气魄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