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铁没说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后,连招呼都没跟宋飞打就甩手离开了。
“邝副将,看样子你回去没什么好果子吃哦!”邓罪意味深长的道。
宋飞笑道:“邓公公不用担心,邝副将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又不是为了私利。我相信邢将军会想明白,也不会介意那么多的。”
邓罪似笑非笑的看一了眼宋飞,又看了一眼尴尬的邝劭:“咱家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双水城,也玩出了波云诡谲的感觉。临行前老祖宗特地交代过,江南十三州,除了镇南侯坐镇的白沙城,最紧要的就是宋公子执政的双水城。现在看来,刊物用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一行人一边往府衙里面走一边聊着,宋飞听到邓罪意有所指的话语,立马接过话头:“刘公公每日伴驾,还得替咱们这些晚辈着想,着实是费心了。
冷江卫毕竟以前在逆贼贺庆手中,有些时候跟咱们离心离德也在所难免。邢将军心眼虽然小了些,做事倒是认真负责的。”
邓罪淡淡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为将者,听命行事本没有错,为一方平安,当断则断,也是为将本色。
咱家虽然只是个阉人,却也知道什么叫为君分忧。宋大人将门出身,虽是从政,倒也爱民如子。只是邢将军的心眼,恐怕不太适合继续待在冷江卫了。”
话音没落,二人已经走到餐桌旁,宋飞请邓罪坐下后道:“公公说的有理,不过下官倒是有不同的见解。”
说罢也不等邓罪说话继续开口:“邢将军心眼虽小,却也是能征善战的悍将,冷江卫地处南疆,有悍将坐镇,好过软蛋。
地方军政,本就各有所属,邢将军没有必要听下官的,下官也没有必要听邢将军的。
当然,若是换将换来的是邓公公这样敢想敢做的,下官自然乐得如此。”
“宋大人为何如此维护刑铁?”邓罪眼中寒芒闪过。
这帮太监,虽然在宫里做的是伺候人的活,可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一流的,不然基本上就活不下去。
深宫内院,哪怕是一个动作错了,惹贵人不高兴了,贵人们抬抬手就能让他们丢掉小命。
宋飞似乎没察觉到邓罪的不悦,一边给邓罪倒酒一边道:“军政一体,就是一言堂,上面的不放心,再上面的也不放心。军政主官相互监督,彼此不和,我行不法事,邢将军上书直言不讳的参我一本,我不敢鱼肉百姓;刑将军如果敢乱来,草菅人命,欺压良善,我会上奏朝廷。
彼此都忌惮对方,这样才有利于地方的发展。
若我跟邢将军沆瀣一气,即便是上面下来巡查,我们可以给朝廷看朝廷想要看到的,可是那不见得是真的。”
一番话,让邓罪陷入了沉默。
“老祖宗说你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过了很久,口中味同嚼蜡的食物咽下去后,邓罪才感慨道。
吃完饭后,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散步,邓罪状似无意的问:“镇南侯对小侯爷的教育,不可谓不好。小侯爷以前在京城的名声不好,一来地方,反倒成了能臣干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