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庆闻言瞬间激动起来,他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两个黑衣人的束缚,甚至不顾脖子上的钢刀已经深深嵌入皮肤:“竖子,该死!”
宋飞毫不客气的斥道:“该死的不是我,该死的是你这个阉人。对抗朝廷,鱼肉百姓,祸害袍泽,杀良冒功。
这些罪责,随便拿一条出来,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本来你在战场搏杀,因此废了子孙根,我不该用这个缺陷来嘲笑你。可你所作所为,跟当年北齐阉党刘朋有何区别?”
“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牲,跟宋绛老贼一样,背祖忘宗!”贺庆依旧怒骂着。
活或许在他眼中,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他针对的只是宋绛而已。
可在宋飞眼中,一个鱼肉百姓的将军,即便他的出发点再好,那也只是为自己的残暴找借口。
老百姓永远都是最容易知足的一个群体,只要有一口饭吃,有片瓦遮头,有衣服御寒,他们就会能忍则忍,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所以,贺庆这样的将军才能够在双水城存活这么久。
邝劭听他骂得越来越难听,索性一拳砸在贺庆嘴上,满嘴是血的贺庆再骂不出一句话,只能从口中发出呜呜声。
“先押下去,叫兄弟们把该拿下的全部拿下,能不杀人尽量不杀人。”宋飞对邝劭吩咐道。
邝劭点点头跟刑铁一起出去,而贺庆的眼睛则死死地盯住了两人。
这次如果不是邝劭出面,说动了刑铁帮忙,宋飞想要拿下贺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贺庆本身就十分谨慎,负责守卫他宅邸的人都是他十分信任的亲信。如果不是这次宋飞代表梁家带来了大量银子,刑铁暗中跟一些不愿意为虎作伥的军官商量好,让贺庆不得不将大多数心腹派去押送南蛮人,宋飞没有机会拿下他。
第二天,一晚上没睡的众人汇聚在军帐内,贺庆和他的一干亲信则在城内看押。
前几天,主位上坐的人还是贺庆,今天攻守易形,这个人换成了宋飞。
“邝劭,你以前在冷江卫身居何职?”
“宋公子,我以前只是百户。”
“刑铁,你呢?”
“我现在是校尉。”
“我只是白身,没有资格下达命令,刑铁,你暂代冷江卫偏将军一职,邝劭,你提到都尉的职位上,负责辅佐刑铁处理一应军务,有没有问题?”宋飞嘴上说自己没有资格,实际上可一点都不含糊。
“多些少将军栽培!”邝劭领命,但刑铁却还在犹豫。
宋飞说的没错,他们是大汉的军队,宋飞虽然是宋绛的儿子,可是他没有官身,自然也就没有资格认命任何人的任何职位。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刑铁跟邝劭在本质上存在差别。
邝劭以后可以是宋飞的人,因为宋飞对他有救命之恩。刑铁只会是大汉的人,至少现阶段他不太可能成为宋飞的人。
“无妨,这些事我回去自然会跟我爹说。”宋飞也看出了刑铁的顾虑,为了让他宽心,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