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完口供的宋绛却一点都不满意:“怎么就交代自己的那点破事呢?不一次性把那些不肯交代的人咬死,他们自己怎么戴罪立功?”
“要不…属下让他们重新说?”亲卫统领吴七问道。
宋绛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可以把我的话告诉他们。”
只一招,看上去铁板一块的宁武卫即将变成一盘散沙。
破而后立,是宋绛和宋飞父子能够想到的最佳方式。
上面的人被抓,下面的人自然是人心惶惶,不过这种慌乱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只过了一天,宋绛下令其他所有人的罪责既往不咎。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以后不得再犯,否则严惩不贷。
报国寺内,宋飞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钢刀,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惧色,几个大汉没有蒙面,跟前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宋公子不愧是将门虎子,命悬一线也能够保持镇定自若。你爹也没把你当回事啊,你被绑了,你爹在军营里可是大杀四方。”黑衣人冰冷的目光在宋飞身上扫视着。
宋飞撇了撇嘴不屑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孬种,也配让本公子心生畏惧?你们想杀我,就不用把我绑在这里几天时间。既然不想杀,我又何必害怕?”
黑衣人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不错不错,上面不让杀你,不过我只答应上面不杀你,但我可以揍你。”
宋飞胸有成竹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你们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庙堂有庙堂的规矩,你身在庙堂却想讲江湖的规矩,谁给你的脸。给我揍,不留内伤,不伤筋动骨,让他疼个十天八天就够了。”黑衣人虽然用黑巾蒙着脸,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就能够听到得意。
于是乎,嘴硬的宋飞挨了一顿胖揍,然后被人趁着夜色丢在了廖福家门口。
正准备睡觉的廖福听到院子外面一声闷响,马上提刀出门查看,却见地上一个麻袋,而袋中似有活物在不停的蠕动。
鼓起勇气用刀尖挑开袋口的绳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肿胀如猪头的脸。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廖福并未认出宋飞身份,直到取下宋飞口中的破布后听到宋飞含混不清的表明身份,他才大叫一声:“我的天老爷,婆娘,婆娘,快出来快出来。”
本来即将睡着的廖母听到声音后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房门:“老廖,发生什么事了?”
老廖抱起地上的宋飞一边往屋内走一边道:“你赶紧去找隔壁老王,让他去一趟镇南将军府,就说有母宋公子的消息了。你自己去请张郎中,赶紧给宋公子看看。”
廖母听到宋公子三个字马上紧张起来,忙不迭去隔壁找人帮忙。
镇南将军府邸,断了一条手臂的门房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也不顾宋绛是不是睡下了,没轻没重的闯进内院,一边跑口中还一边喊着:“将军,有公子消息了,有公子消息了……”
反倒是被吵醒的宋绛不温不火的训斥了他一番:“老崔,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毛手毛脚的。有消息了带人去把他带回来就行,至于闹得天下皆知么!”
老崔一边讪笑着一边狐疑: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点都不关心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