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都能听见他的汪汪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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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云正回去的路上很不高兴,长洛肯定是去不成的,这回亲爹大抵是真被他闹生气了,一路阴沉沉地不搭理他这个亲儿子,不知道这次回家几时才能出来。
不高兴的时候他想扭头去找队伍后面的佰三,他像觉得一窝猫有趣一样对他们感兴趣,但不高兴的时候脑子清楚些,知道要是在亲爹眼皮子底下这么干,同样不痛快的姚云晖肯定会转移怒火,九成要把佰三的小脑袋瓜拧下来踩成烂西瓜。
姚云晖始终非常厌恶且不理解他为何偶尔会有断袖的念头,有时他看某些清丽少年的时间久些,对方就会变成一具无遮无拦的艳尸搁他枕边,姚云正不觉得怎的,只是眼下莫名不舍佰三沦为一团死肉。
亲爹在旁边的气压越低,姚云正就越叛逆地想断袖,他想小义兄,想小义兄的小替身,顺着这两人想到了断袖断得很彻底的亲哥,不爽又痛快。
算算时间,亲哥这会理应让他亲爹洗脑完毕了,待会回家里,他就能见到哪怕不情不愿也低头顺从的顾瑾玉,就像身后的高鸣乾,再高傲不驯,烟瘾一发作照样跪地求饶。
姚云正想想便又有些期待,一回到家里,他换好一身崭新的玄黑服饰就腆着脸去找亲爹,眉眼弯弯地东拉西扯,姚云晖忍无可忍地又揍他一顿,但也还是带上他去黄泉核了。
姚云正揉着快要肿个鼓包的脑袋乐颠颠地跟上,他鲜少能去黄泉核,知道傻了吧唧的大伯在那儿,他讨厌没有生气的活死人,更讨厌冷冰冰的金属轰隆地,一道又一道青铜齿轮不停地咬合,就像万兽撕咬。
他带着这股幸灾乐祸的心情来到了黄泉核,看到了被一堆铁链捆在阴暗角落里的亲哥,一瞬差点不礼貌地大笑。
姚云晖上前蹲下,柔声地问五花大绑的好侄子,锁链里跪着的顾瑾玉慢慢抬起头来,僵硬得像是用周遭的金属咬出来的机械。
姚云正倍感好奇地等他的第一句话,谁知亲哥还是哑巴似的寡言,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人,凝滞片刻后,不寻常的反应出来了。
顾瑾玉仰头嗅着什么,眉头皱起来。
姚云正这下真乐出声了:“父亲,他怎么像条狗似的?”
姚云晖没笑,但接道:“若是如此,倒也不错。”
顾瑾玉不理会他们,转头也嗅。
这可不是装的。
他只是怀疑自己搞错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这鬼地方里有了顾小灯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