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晖一连串的禁忌的痛点被踩了个透,抖了一会,狠命一巴掌过去,只抓了最后的重点:“千机楼有什么不好?你难道也想学你娘叛逃?那你记得她的下场吗!”
姚云正眼睛赤红,脑海里回想起了一些永生难忘的画面,到底老实了,熟练地扑通跪下去认错。
姚云晖还想教训一通,然气急攻心,只得迅速离开密室到别处去独自缓和,以免丑态毕现。
亲爹走后,姚云正还跪在原地,直到密室的另一个通道打开,走进来一个假装咳嗽的高鸣乾。
他轻笑着直接交代:“真是对不住,原是想来看看你情况好转没有,怎知凑巧听到你们父子的对话了。”
姚云正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你都听到了,连我说我弟弟的事也听到了?”
高鸣乾点了头:“啊,这个倒是出乎我意料,不曾想你还有手足。不过你既说了早死,那对你就没有威胁,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姚云正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就是介意,怎么了?妈的,我这辈子赢不了上头那个活着的大哥,也赢不了底下那个死了的弟弟,我怎么就不能耿耿于怀了?”
高鸣乾此刻无比舒心,他欣赏一切困于万年老二的同类,又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那你那个义兄顾小灯呢?不是说他还在千机楼的时候颇疼爱你?”
姚云正吐出一口淤血,眼睛更为赤红:“他疼我可他不要我!他当年逃跑的时候抱走了云珍,却不是我!他朝着外面的广阔天地跑了,底下两个弟弟,他带走了那个活下来的机会更渺茫的云珍,明明带我走的话,我活下来的生机更大!我母亲我弟弟死得痛快了,顾小灯逃跑成功了,他们自由了,我呢?我呢?!谁有把我当一回事吗?!”
高鸣乾听懂了这小畜生的偏执和疯狂来源,顿时觉得更为痛快,过去七八年,这些逆贼活得有声有色,此时听着姚云正如断脊之犬一样狂吠,连年的憎恶总算消解了一点。
“是啊,那你怎么办呢?”高鸣乾忍住笑,“云二?”
姚云正咬起指甲,又恨又渴望的模样:“我要把顾小灯抓回来,他一定要回来,我要当着我哥的面干他,那样我就赢了。”
顺着这个猎奇的回路,姚云正紧接着想到自己好像不是断袖,如果把义兄找回来了做不下去,那该如何是好?义兄是个御人老练的,他得比他的男人们干得好才是,绝不能败于下风,输给什么顾的苏的还有其他猫狗的。
姚云正连日的疯魔找到了发泄口,不被准许去长洛就认错不去了,他爹大抵被闹得心力交瘁,勒令他必须尽快回千机楼,便颓然地不想管教他。
姚云正劳碌了半夜安排派去长洛的人,高鸣乾少不了从旁辅助,他也想顺路派出自己的人手陪同潜入长洛,姚云正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差人去找顾如慧的消息。
等到后半夜,姚云正犯病一样想去看那对有些出名的断袖。
西境的风情厌恶男风,对分桃断袖之流严防死守,千机楼对此虽然好点,但也少见。他在年前就听闻过有个三等的鬼刀手是个少见的专情断袖,原本不觉得如何,自从和顾瑾玉碰面,见过他养的小替身,莫名开始对这事越来越上心,如今他又决定好了要睡阅人无数的义兄,近水楼台问问对方并无不妥。
姚云正要亲自去看,高鸣乾从旁劝了两句,他不理会,神经兮兮地去踹了人家的门。
此时已是深夜了,那鬼刀手敏锐些,门一开就从内屋里出来,站在屏风前挡住屋内软床的虚影,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拜见少楼主。”
姚云正冷静了些,打量了一圈鬼刀手身上的衣服,对方穿着寝衣,衣袖严实,他直接问了:“起来,你衣服穿这么整齐,今晚没有睡你的脔宠?”
“佰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属下不会强迫他。”
“不舒服,是被你睡出毛病了?”
对方局促了:“……是的。”
姚云正想问他怎么把人睡坏的,屏风后传来细细的轻唤:“阿郎?”
姚云正一瞬僵在原地。
他记得母亲曾经就是那样呼唤父亲的。
他有些恍惚地听着这两人隔着屏风你应我答,鬼刀手藏不住唇齿间的怜爱,床上的佰三流露着依恋的柔情,夜色里涌动着即便被不速之客打扰也依然凝留的旖旎。
姚云正愣了好一会,看着鬼刀手窘迫羞赧的样子,忽然涌生出了其他的疑惑。
他问他喜欢佰三什么。
他查过了,那佰三在一堆淫魅的床伴里谈不上出彩,在七项主职里通通没有拔尖的,不够厉害也不够美丽,依鬼刀手的级别,完全能要其他更好的玩物。为什么会专情一个可称平庸的工具,就因为好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