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等晴:“……!”
更担心了好不好!!
顾小灯揉完眼睛抬头,见他哥一脸雷公气色,又惊又怕又忧愁又生气的,一下子猜到他在想什么,便拉住他的手笑着宽慰:“他真不会乱来的,我这会身体不好呢,他怎么可能霸王硬上弓?顶多就是像狗咬骨头磨磨牙一样,白天忙完晚上回来,磨两下牙排解下压力就休息了,真的,他很有边界的。”
张等晴平时话唠得没边,这会支支吾吾地说不完话,一张脸的表情却是精彩纷呈,时而铁青时而发红。
两人一个读哥机一个读弟机,不用张嘴顾小灯都能看出他的意思,坦坦荡荡地笑着说道:“我不会难受,他亲我的时候我也觉得挺舒服的,哥你知道我的,我喜欢跟人亲昵。啊,也不用担心擦枪走火,不会的,要是没定力,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啊,他都那位置了,真要贪图原始的肉欲之欢,早八百年就去胡闹了。”
顾小灯叽里咕噜地边说边选衣服,顾瑾玉知道他今天要出去,清晨起来顺带着给他找好了宜出行的衣物,折了四套放在床头。
顾家的审美一直朴实低调,顾小灯也不太喜欢过于奢靡精致的,穿得合身舒服就够了,扒拉扒拉就拿了身浅青色的衣服。
张等晴难得卡住,半晌接不上话来,憋了小半天,从医者的角度说了他的病例库:“你……到底还小,床笫之间的事不必过早接触,哥这些年问诊见过的伤患不少,见过一些因分桃之好而伤痕累累的病人,这个……”
顾小灯在这事上显露出他哥望尘莫及的理论经验,他淡定自若且自信满满:“放心吧哥,我学了几年有关房中术的知识,敦伦乃合乎天地道法的性礼,真实操起来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相比于他的淡定,张等晴悚然大骇:“顾家教你几年这个?!”
顾小灯见他哥吓得不清,便顺顺他后背,好笑地解释了一通:“不是单学这个,圣贤书六艺文武都有,私下还有自读医书,不过都是自己瞎琢磨的,不成体系。”
张等晴之前听他的长洛往事多是表面经历,神医谷的人不拘情爱,他自己光棍到这时,许多情理潜意识忽略了。现在想起之前听到的他弟和苏家混账好了几年的传闻,顿时心疼得厉害。
顾小灯这会说起往事都是一副坦然恣意的样子,打着哈欠整理好衣着,束好高马尾,精神得像只小狗:“出去玩!”
张等晴的心情稍霁,也振臂呼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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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非盛夏却酷暑,兄弟俩戴着斗笠遮阳,一大一小勾肩搭背,小的牵着小毛驴,还约上了吴嗔,大的喊了神医谷中的好友方井,兴冲冲地相约出了门去。
便衣的暗卫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张等晴一出门就感觉到了暗中的注视,很是不以为然。他自己就是自小习武,如今医武双修,乃是精通拳脚的悍医。
他的好友方井更不用说,医书差些,但武功在他之上,使得一口好刀,神医谷中十大高手之一。至于吴嗔,不提其蛊师的能耐,光看步法和细听气息都知道他是个武艺高强的,到底是霜刃阁门中的弟子。
顾小灯是四人当中唯一不会武功的,个子又小,身体又带着点病,走不到一会儿就喘气,但心情是最好的。
出府时他牵了头小毛驴,背了个零食兜子,走累就坐小毛驴背上,喂它吃东西,当初他在长洛东区也是这样游玩,如今不是孤身一人了。
晋国百城当中没有哪一座城池能比长洛还要繁盛,西平城连长洛的郊区都比不得,但建筑颇具特色。
南安城的房屋四方低矮,城墙高耸,整个城宛如一个巨大的瓮,西平城的建筑相反,城墙没有过分巍峨,民宅较高,多弯曲的高墙和飞檐。据说是因为西境又旱又热,民墙建高可以防止走火时火势蔓延,那些高墙的弯曲弧度并不规则,信笔勾勒一样,且涂彩描画,很是漂亮有趣。
西平城里的房屋看着密集,走在街道上的人却不是很多,店铺摊贩少,看着有些萧条。
顾小灯骨子里喜欢热闹,走了半天,左顾右盼看不到多少人,便转头去问张等晴:“哥,城里的人大多以什么活计为生啊?”
“种地为主,种各种东西,也有以河为生的,但地是必不可少的。”张等晴摸摸他头上的斗笠,“是不是看着街道上人少,觉得有些冷清?这里的商行比长洛肯定少得多,现在这时间,城中人大多正在地里忙活,街道上自然萧条了,等到一些庆典时日到,这个地方就热闹得不行了。”
“七月七算吗?”
“这只是寻常节日,虽然也热闹,但真喧哗的另有节庆。”张等晴比划,“西境信神奉祖的风气浓,等到一些神祖的诞辰,整片西境都会沸腾起来。”
一旁的吴嗔插嘴闲聊:“异国诡道浓,还有梁邺城那个遗患城,自然是片奇葩地。”
张等晴知道他是霜刃阁的,肯定知道许多晋国历史的遗痈,私心感兴趣,看街道上寥落,就搭腔道:“就因为有那千机楼?”
“那是异疆降国的遗留势力鼓捣出来的,假托江湖之名,底子还是为政相干。但梁邺城之所以是遗患,不只有百年前降国的叛党作祟,主要还是晋国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