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南认识此人,曾在宫中偶然见过。
是长公主李云睿和百官之首林若甫的私生女,林婉儿!
可能是因为同样出身不正的惺惺相惜,亦或是女人的友谊比较纯粹,林婉儿和李凌宣的交情还算不错。
此人也算是李凌宣在宫中几乎唯一的朋友了。
看两人有说有笑,俨然一对闺蜜在八卦的融洽,许青南没有打扰,一个腾身,跃上了会客厅上的屋顶盘坐起来。
当然,他不是偷听,他对两人聊什么完全没兴趣。
他只是想在林婉儿离开后,第一时间找李凌宣。
直到午后,
差不多过去了两个时辰,俩姑娘才携手出了会客厅。
屋顶上,许青南也有种终于清净了感觉。
这两也真是能聊,从你今天的妆真好看,到儿时御膳房偷鸡腿,那可谓是无所不聊。
李凌宣一直将林婉儿送出大门,等马车离去,才走回府中。
等她回来,许青南已经在会客厅等着了。
“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走进会客厅,李凌宣抱歉了一声。
对于李凌宣的抱歉,许青南并未在意,只是提醒:“林婉儿与范闲有婚约在身,范闲与太子可是盟友!”
“我知道!我有分寸!”李凌宣走到许青南对面坐了下来:“婉儿今日来看我,是林相的意思!”
“林若甫的意思?”
这一点许青南倒是有些意外。
“不错!”李凌宣点头:“是林相告知的婉儿我在宫外!我觉得,林相此举主要还是因为你!
在林相眼中,我们已与老二结盟,是李承乾和范闲的对立面,林相这么做,应该也是担心有一天局势失控之后,你能看在我与婉儿的情谊上有所顾忌!
可他哪里知道!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李凌宣有些无奈的自嘲了一声。
自嘲完,
李凌宣看向许青南,说起正事:“还有件事!今日早朝,都察院御史赖名成参了范闲一本,罪名是假死欺君!还说范闲在使团之前回过京都!
先不说此事真假,他一个御史是如何知晓的?我觉得,应该是老二在暗中作梗!”
“不奇怪!如今范闲与太子结盟,李承泽有此手段也正常!只是欺君之罪若是坐实,范闲可就有的受了!”
李凌宣却是持不同意见,道:“做不实的,就算真的坐实,以庆帝的行事作风,也不会深究这件事!”
“为何?”
“范闲与李承乾结盟,若是坐实范闲真的先使团回过京都,李承乾没有上报就是包庇,同样是欺君罪,当初李云睿做的事可是比这严重多了,最后也不过是遣返封地,所以,就算坐实范闲欺君,这事也不会掀起多大风浪!”
听李凌宣这么一说,许青南也觉得有道理,就算庆帝无所谓范闲的命,总要顾忌太子。
他道:“既然你都看出了这些,李承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真要有人抓着不放,对李承乾和范闲也是麻烦事!”
李凌宣起身,开始在大厅中走动起来。
继续到:“老二走私的事,范闲和李承乾没有拿到实证,但这件事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老二这么做应该也只是求和,摆明了只要范闲和李承乾不再深究走私,他就可以放手欺君之事。”
从结论上来看,许青南对李凌宣这番分析倒是认同。
但他不太明白,欺君之罪是说参就参的?
他问到:“赖名成既然都参到了庆帝面前,可有什么实证?”
李凌宣摇头:“哪儿有什么实证!连个证人都没有,赖名成说是自己在京都亲眼见过范闲出现,还拿自己人格担保!荒唐得都有些儿戏了!范闲都懒得回应!”
“你说!”许青南磨砺摸下巴:“你说!要是我们推一把如何?”
“怎么推?”
这下轮到李凌宣不解了。
“若是出现了个证人,可以证实范闲确实先使团回过京都,范闲和太子会如何应对?”
“哪儿有这么容易,先不说有没有人敢站出来与范闲李承乾为敌,光是证词,也..........”
李凌宣说着,脸色一变。
缓缓看向许青南:“除非.....那个证人举足轻重,说的话哪怕是假的,也能引起所有人认真以待!可这样的人,整个京都不超过一手之数。”
面对李凌宣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许青南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