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昨日过于劳累,或是昨日过于兴奋,一直到辰时我才醒,醒来就看见郡主明亮的双眼注视着我,我回头一看,赵茜已不在帐篷,想是已经出去了,我对郡主说道:“起来吧,纵是今天不比文赋,也可以去看看,听说齐国的文赋管秋月很是厉害,足智多谋的,去看看吧。”我拉着郡主起来,出了帐篷,赵茜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简单吃过早餐。跟随陛下来到了文比现场,文比与武比自是不同,齐国军卒连夜搭起一个简易帐篷,说是帐篷就是四周用坚木固定,上面蒙上布匹,下面摆了四张桌几,便于文比写字,桌几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齐国这次的主持人换了一位,站在简易帐篷前一身材修长的男子,该男子三十余岁,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腰系一根浅绿色束带,手拿一把折扇,端的是风度翩翩。
“在下墨澄玉,恭为齐国礼部侍郎,负责此次文比主持。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历来文学比赛素难评判,本次评选评委三人分别来自晋国,齐国,楚国,皆是三国一等一的文圣。代表晋国参与评判的是晋国前宰相左丘,代表齐国参加评判的是齐国圣人孟衍,代表楚国参与评判的是楚国文圣宋玉。”三个评判端坐在三张太师椅上,后面的帷幔遮住阳光,中间的老者年纪最大,看不出年纪大小,只是给人一种很老的感觉,鹤发童颜,面如婴儿,精神矍铄,双目有神,台前写着孟衍两个大字,看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齐国孟圣人。左边的老者稍显年轻,约莫六十余岁许高峨冠带,神情凛傲的样子,面前的几上写着左丘,这是晋国前宰相左丘,右侧是一年纪六十许的瘦削之人,此人骨瘦如柴,瘦骨嶙峋,风吹欲倒的样子,此乃楚国文圣宋玉。而这个风度翩翩的主持人就是父亲的三师兄,他肯定知道我是谁之子,他不相认我就当没事发生。
下面介绍参加文赋的四国选手。
“代表齐国参赛的是管秋月,一十八岁,代表晋国参赛的是杨慎,一十九岁,代表秦国参赛的是冉士,一十九岁,代表楚国参赛的是杜维,一十八岁。”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国队伍,只见齐国营中走出一身量颇高的女子,该女子身高约七尺五六,女生男相,飒爽英姿,眉宇间英气逼人,五官轮廓极为硬朗。走到帐篷前立定后发现我在看她,对我拱手一笑,这一笑不见妩媚,更见洒脱与淡然,我也点了点头。
四位选手进入帐篷落座后,墨侍郎宣布文赋比试开始,题目是,大国一统政通人和,为时一个时辰。
我转身刚要走,墨侍郎对我招呼道:“唐将军留步。”
我回头看向墨澄玉,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墨侍郎也不以为忤,说道:“唐将军,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我装作不知道墨侍郎与家父关系的表情对墨侍郎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言语?”
“是关于令尊唐敬成的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我不能再装糊涂,对着墨澄玉拱手道:“请墨大人赐教。”
墨澄玉带我走了距离帐篷约有三百步的距离方才停下。对我说这里不用担心有武神可以偷听。
“老夫是谁,你应该清楚,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家师一门徒弟四人,大师兄现已是晋国宰相,二师姐消失七八年未见了,我排行老三,令尊排行老四。你知道你与寒烟的定亲一事吧,你怎么想?”
这老头,好生狡猾,一句你怎么想,就把球踢给我。我索性张嘴胡说:“没怎么想,如果令千金颜值上佳,知书达礼愿做平妻的话,多娶一房也不是什么问题,粟源生粟大人的女儿粟韵与我也是一往情深,粟韵也要争着做我平妻呢,我大秦皇后之妹云安郡主现下是我的副统领,就是因为对我芳心暗许,回长安后也要下嫁于我,枢密使赵朗的孙女赵茜是另一个副统领,也要做我平妻,名额太少,不够分啊。”
这番话,果然成功的激怒了墨澄玉,他大喝一声,“混账东西,如此轻佻,怎有你父敬成师弟的半分庄重。”言罢一掌拍来,我回拳一隔,竟被拍退一步,这家伙居然是武圣修为。墨澄玉说道:“今日我就代替你父教育你,”说着运掌如潮,这墨澄玉掌法行云流水,刚劲有力,虎步生风,势如破竹,十招过后我就处在绝对下风,虽处下风,我嘴上却不输半分,“怎么?齐国要借你手灭我大秦英才?还什么替我父教育我,你大齐狼子野心谁人不知?大齐勾结匈奴贼子,就是华夏公敌,你墨澄玉读书读了半辈子都读到驴肚子里了?我虽年小,却也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墨澄玉停手不攻,我接着讽刺,“怎么?良心发现了?你可知你要灭的晋国现今宰相乃是你大师兄,你可想起师门同谊?”
墨澄玉意兴阑珊的说道:“看来此事已尽人皆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错,除非己莫为,我曾三次上书劝谏,奈何齐国现在宰相管傅当权,兵部尚书孙元对宰相言听计从,陛下深信管傅管大人,楚国又主动与我大齐联盟取晋。今日我来见你,是想着你若是良善之人,就想让你与我回到齐国,与寒烟成婚。齐国东游大海,海上海岛颇多,我们翁婿几人辞官不做,跳出五行,去那海岛归隐度终生。你若是一心卫秦,今日文比结束后,我就让寒烟与你一同归秦,你与寒烟再与我无任何关系,我就算对师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偏偏你武功一流,行事却如此轻佻,你让我如何放心把寒烟许配于你!”
小时候父亲就和我说,齐人重诺,一经出口绝不悔改,看来我父亲对我说的和这墨师伯想的完全不一样。见墨师伯神色庄重,我也收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