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对此时的心情极为吻合,我对韵儿说道:“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我定去临淄找你。”
韵儿上前将身子依偎在我怀里,说云安哥哥奴家在临淄等你,你一天不来我等你一天,一年不来我等你一年,一世不来我等你一世,你若不来我今生绝不再嫁,我紧紧抱着韵儿,循着韵儿的朱唇狠狠地吻了下去,韵儿浑身瘫软的迎合着我。许久唇分,韵儿满脸红晕的说道:“云安哥哥要不在家里午膳吧。”
想到明天出发,下午还要去枢密使府,拒绝了韵儿后,离开了粟府,直奔枢密使府。到了枢密使府,下人直接带我径去练武场,到了练武场,只见赵茜正在练刀,赵茜的兵器是一把丈二长刀,像青龙偃月刀,只是刀身弧线没有那么夸张,刀背也没有那么宽厚。枢密使做坐在藤椅上看着赵茜舞刀,赵茜的刀法如流水般生动,纯练娴熟,像个精灵般翩翩起舞,我站在一边拿赵茜刀法与我戟法做对比,对比结果是,单对单,赵茜在我戟下或能撑过二十回合,绝难撑过三十合,要是被敌军所围,我可轻松杀出缺口逃逸,赵茜怕是要挂彩才能逃走,若是碰到匈奴千卫队,我可逃走,赵茜多半要力竭遭擒。
枢密使见我到了,招呼我在他身边落座,问我:“你觉得茜儿这刀法如何,讲实话。”
“两军对决杀气不足,狠劲不够,单兵对决灵动有余,霸气不足。”
“我赵家伏虎刀法一代不如一代,茜儿这代男丁三人无一人有武学天赋,老夫原本想你若与茜儿成婚,以你俩的武学天赋,诞下一子无论继承你与茜儿任何一人的武学,我赵家必将重回武学巅峰。可是看你这冲天之势,我赵家怕是无法高攀了,茜儿若做你平妻你可接受?”
枢密使的这番话真是雷的我外焦里嫩,原来枢密使对我一直颇有照顾,原来存的是这般心思。
“谢枢密使抬爱,在下已心有所属,我也一直拿赵茜当兄弟看待,今后但凡赵家有所驱使,小子必竭尽全力,以报枢密使知遇之恩,赵姑娘兄弟之情。”
“哎,我也就是说说罢了,唐小子你将来的高度,怕是我也无法与之相比。你的武学将来不会低于老李头,谋略天赋只见你在京城这十余天,知进退,识大体就可见你只是缺时机罢了。老了,你们小辈的事我是无法代为筹办了,留在府上吃饭吧,我去后院歇息一下。”说完,枢密使就走了。
枢密使走后未几,赵茜一套刀法练完,收气后才看到我。
“你来了,我爷爷呢。”
“枢密使说到后院歇息一下,让你给我准备午膳,上次吃的那个肘子不错,跟你家厨房说下,整一个。”只剩赵茜和我,我就随意多了。
接着对赵茜说:“你这刀法细腻有余,杀气不足,一看就是学院派。”
“什么是学院派?”
“就是没上过战场,刀未饮血,缺少战场厮杀的经验。”
“那我们切磋一下能否提高?”
“也不行,咱两切磋,你心中压根就不信我会杀你,心底那层被死亡威胁的恐惧就激发不出来,没有恐惧之心,那就只能做做样子。”
赵茜若有所思的样子,唤来下人安排午膳去了。午饭端过来,我和赵茜说道你家厨师做的这个肘子肥而不腻,颇有几分东坡肘子的味道。
“东坡肘子是什么肘子?”
我咬着一口肥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边军有个厨子,叫苏东坡,最擅做肘子,我们都喊他做的肘子叫东坡肘子。”
吃过午宴,小太监洪锦洪公公来赵府宣旨,着我与赵茜晚上进宫晚宴明日与陛下一同离京参加黄河台大赛。
我对赵茜说道:“赵哥,下午切磋一下,我把我的武学心得和你交流一下。”
午饭过后小憩了片刻,我和赵茜来到练武场,我说道:“先切磋刀法吧。拿两把木刀来,你就当我是你的生死大敌,不用留手。”
赵茜挥刀如行云流水,我只守不攻,刀刀料敌于先机,每刀挡在她发力点中间,十余招后,赵茜刀法更见凌厉,刀气如虹,看得出来刀法上赵茜很有天赋,只是实战经验太少,无论长刀短刀都舞的出神入化,我一边抵挡一边说道:“不够狠,杀气不够,想象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与我不共戴天。”在我的诱导下,撩、劈、砍、推、绞赵茜刀法似有提速,丹田的小人开始意念招架,我刀随心意,随手抵挡愈发轻松。又过了五六十招,赵茜力竭,刀法慢慢散乱下来。
我对赵茜说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实战太少,刀法大家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闭门练刀只能让你达到刀法极致,做不到人的极致。去黄河台大赛路上我每天陪你练刀一个时辰,到了黄河台,你至少不逊于擂台赛前的我。”
赵茜看着微微出汗的我说道:“你真是怪胎,打了这么久,你汗都没咋出。”
“那是你没掌握发力的要点,不知道在野外与敌格斗节省体力,如果陷入敌方包围,那就是漫长的摆脱过程,既要杀敌,又要保存体力,拉长战线,坚持的越久,活下来的希望越大。我大秦承平已久,就是边军除了斥候营外,与敌交手机会也不多,前几天听枢密使说匈奴大举入侵晋国。齐楚两国或有勾结,做为军人不得不防。”
赵茜说我去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下,汗水淋漓的赵茜身材真的火爆至极,胸前的魁伟与腰间的盈盈一握形成的弧线摄魂勾魄。
等了许久赵茜才更衣出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沐浴后的香味,换上紫衣更显身材高挑。
看看时间接近酉时,我和赵茜牵着马出了赵府,直奔皇宫。
到了皇宫经过层层通传来到了保和殿,洪公公正在门外候着,我见了洪公公一揖问道:“洪公公,我们没有来迟吧。”
洪公公说唐将军来的正好,皇后娘娘,睢阳公主,云安郡主已经到了,皇上稍后从御书房过来,洪公公引着我与赵茜进了保和殿,保和殿正中的三个席案的中间位置空出来等带陛下就坐,左边皇后已经端坐,右边是睢阳公主,睢阳公主的下手是王冕大人,皇后的下首是云安郡主,郡主的下首有两个空位,洪公公引我和赵茜坐在了云安郡主下首,王冕大人的手是罗世春和冉士。我与赵茜一一向座上各位行礼后坐了下来。
皇后说哀家自执掌东宫以来是第一次送行黄河台,说话间,陛下与年公公走进保和殿。宫女纷纷开始流水般端上酒菜。这御酒度数比果酒高不了多少,陛下举杯,说与国同庆第一贺我大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杯饮尽,陛下举杯第二杯,贺我大秦黄河台大捷,众人纷纷饮尽,第三杯贺我大秦四帝国百世交好,众人跟着饮尽。
三杯饮尽,接着就是依次皇后举杯,公主举杯,郡主举杯,王冕大人举杯,这圣宴无聊的很,菜没吃几口,只顾频频举杯,转瞬到我举杯,我举杯道,愿我大秦国运齐天,万世永昌。之后两位士子与赵茜一一举杯,一轮过后,开始交叉举杯,我还未起身准备敬陛下,云安郡主先起身来到我的面前,“唐统领,东行黄河台,一路请多多关照。”我连忙举杯,“分内之事,望郡主多多配合。”几轮酒宴下来,饭菜没吃多少,喝了一肚子水酒。直到快二更天,皇上才发话,“明日巳时教武场出发。”众人纷纷散去。
我和赵茜出了皇宫,云安郡主也跟在身后,我和赵茜说我们先送郡主回府吧,郡主却说,酒水喝的太多,想要吃点宵夜醒酒,赵茜接话说,那去长延堡吧,我也感觉腹中空空,随着云安与赵茜后面,郡主的四个护卫前面开路,到了夜市,刚刚二更天,夜市还挺热闹,郡主似乎是第一次来夜市,看见什么都很稀奇,我也没理郡主,想着有护卫和赵茜跟着,径直找了家烤肉店,吩咐店家五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三条鱼,蔬菜若干。店家上串的时候,郡主与赵茜也逛回来了,我招呼郡主与赵茜吃肉。云安吃了一串羊肉说道:“好烫,味道好好吃。”这一刻的云安郡主像个小女孩一般,我给云安递过去一条鱼,给赵茜也递了一条,一时间三个人啃着肉串,吃着鱼,不亦乐乎。两炷香后,吃的心满意足,我和赵茜送郡主回府后一一回府。
到了唐府,唐伯和孙楠都还没睡,孙楠上前对我说,看来队正是赶不上明晨出发了,我也为陈潜感到遗憾,一趟黄河台之行比在边军斥候杀十个匈奴更得圣恩。吩咐后就一一回房歇息,想到今天与韵儿已经告别,就不愿再去品尝一次生离死别的滋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