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尚不到辰时,我粗粗洗漱一下。就来到一楼,孙楠陈队正等人也纷纷下得楼来,小和尚悟空跟着孙楠一起。吃过早餐,我们一行十人浩浩荡荡的向军部教武场走去。
到了教武场,天刚蒙蒙亮,教武场已经人声鼎沸,马嘶剑鸣。教武场的北侧临时搭建了一个观武台,一群达官贵人,公子小姐,妇人官吏纷坐其中。走到比赛裁判处领取了比赛号牌,由于参加三项,领到了射一,骑二,武二的三块号牌,我问了下小吏,号牌数字的意义,小吏说:“号牌数字代表种子选手,射一,代表射箭一号选手,以此类推,是为了避免种子选手第一轮相遇被淘汰。”“那骑一和武一是谁?”我问。“骑一是武威侯之子韩舒,武一是赵枢密使孙女赵茜。看来我的名声还不够响,只拿到了一个一号种子。”
此时,一个四十岁许的威猛汉子走到中间擂台上,大声说道:“今日受圣上委托,由我来主持此次黄河台大赛选拔赛。我是兵部侍郎蒙毅。”蒙姓乃秦国贵族大姓,现吏部尚书就是由蒙氏家族族长担任。只见蒙侍郎大手一挥,说道:“比武顺序,骑,射,武。首先参加骑术比赛的选手上前,比赛分两项,一,速度赛,选手围绕操场骑行五圈,按完成顺序获得名次;二障碍技巧赛,北教场设置沟壑,陷阱,铁篱,拒马等障碍,选手最快速度通过者为优胜。下面参加骑术比赛的选手到出发处等待发令。”我翻身骑上夜照狮子,来到骑术出发处,夜照狮子高大威猛,比他人马匹高出一头还多,只与我身边的一号种子韩舒马匹高出半头。
蒙侍郎见得选手依次排开,高喝一声开始。九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射出,一个直道,照夜玉狮子就开始遥遥领先其余七人,只有那个一号种子韩舒比我落后一个马位,一圈过后除了韩舒勉强能跟上照夜玉狮子,其余七人已被遥遥甩开。韩舒也被拉开五六个马位,照夜玉狮子似乎很享受这种领先滋味,越跑越快,四蹄犹似云中翻腾,触地就高速弹起,每纵跃一次就是两丈有余。如若如此下去,照夜玉狮子将毫无疑义获得第一。我侧头回看了韩舒一眼,突然阳光下只见一道银光一闪,一物直奔照夜玉狮子的尾部,这韩舒耍诈,我马鞭舞出一道鞭花,轻松卷住那道银光,定睛一看却是一只牛尾长针,此针长约五寸,两头尖尖,针头处泛着蓝光。此韩舒不但偷袭,且针上似乎还涂了剧毒。我与韩舒已跑至操场远处,主席台根本看不清这边发生了什么,我绝非雅量之人,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手上也无暗器,自怀中取出一个碎银,屈指一弹,正中韩舒马儿的膝盖,我的力气之大,屈指一弹不惶弓箭之威,韩舒的马匹遭此突然一击,前蹄一软,跪在地上。韩舒未及提防,惯力使得韩舒直接从马上飞跃而出,总算他武艺也还不错,于空中翻滚一周,落于地上,人虽无事,马却无法继续参加比赛了。没有了韩舒的骚扰,照夜玉狮子愈发轻松,五圈过后领先第二匹马近一圈到达终点,我也就无可争议的获得了速度赛的第一。
兵部侍郎蒙毅大声宣布:“获得马术速度赛第一名,边军校尉唐云安!第二名禁军骠骑战舞,第三名南戍区尹国雄。前三名分别获得十分,五分,三分。下面进行障碍技巧赛。”韩舒赛马受伤只能悻悻的退出了比赛。障碍技巧赛更无悬念,照夜玉狮子智商之高仿若八九岁的孩童,遇到障碍处,或跳,或绕,轻松避开所有关隘。不到一炷香的一半时间即已完赛,其余选手赛事尚未过半。
“马术技巧障碍赛第一名边军校尉唐云安,第二名进军骠骑战舞,第三名西戍区刘飞,前三名分别获得十分,五分,三分,综合两项排名代表大秦参加黄河台大赛马术比赛的是边军唐云安!”观众随之发出如潮的喝彩声。
第二项射术比赛。射术比赛分两项,第一项,八十步固定靶,靶上有依次分数,每人十箭,环数最高者胜;第二项移动射击,选手骑马距靶心五十步射击草人,眼十环,鼻九环,口八环,脸七环,身五环,四肢三环,每人十箭,总环数最高者获胜。参赛选手分两组单数者一组,双数者一组。
如此一来,我要第一组上去参赛。我把马拴在马石上,拍了拍照夜玉狮子的头说:“老伙计,等会来陪我射箭。”照夜玉狮子打着响鼻,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晃晃脑袋。我走到一号靶位,将背后箭袋顺到便于取箭的位置,闭目养神,坐等开始。这八十步的固定靶对我简直易如反掌,此局我不但要赢,还要赢的轻松漂亮。随着蒙侍郎的一声开始,我箭如连珠,取箭射箭取箭射箭,十箭射出一气呵成,一箭中红心,二箭射中一箭,十箭全部落在一个点上,到最后箭靶上一箭也无,最后一箭透靶心而过。我十箭射完,旁边的三号种子刚取出第四箭准备射击。观众席上见到我的射术,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紧接着第二组开始比试,我连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走到拴马石边,拍着照夜玉狮子的头,说:“老伙计,一会跑快点,让他们看看咱边军的实力。”照夜玉狮子点着硕大的脑袋,舔着我的手。
“固定靶射击第一名边军唐云安校尉,一百环。并列第一骠骑军厉虎一百环。第三名,南戍区尹国雄九十五环。蒙侍郎宣布完固定靶成绩,紧接着就开始了移动射击的比赛。
由于位次原因,我又是第一个登场。翻身骑上照夜玉狮子,来到校场西侧,面前一条白线,顺着白线跑完射出十箭,远处十个草人靶子立在远端。蒙侍郎宣布了比赛的开始。照夜玉狮子速度极快,我也没有刻意压制照夜玉狮子撒欢的跑。我翻手入箭袋,一次取出五箭,三石弓射五箭力道也够,我张工搭弦,一次五箭齐出,五箭分取五个草人的眼睛,五箭齐中,如法炮制,两次我就完成了十箭射击,十箭分中十个草人眼睛,由于力道极大,十箭没入泰半。京城观众何时看到如此神射,一时间观众纷纷起立为我喝彩,我也自是很有几分得意,这一弓数箭是我一次在追击一个匈奴寇的时候,他射了我一弓双箭,回营后我就去苦练此项绝技,在冷兵器时代,神射手掌握这项技能简直就是移动版的加特林。弓箭足够的情况下,力不竭,我一人守一关隘,千余人也攻不破。看完我的射术,后面的厉虎虽然箭术也不错,可是在观众眼里也仅能算是中规中矩。
“一弓五箭,闻所未闻,箭箭入眼,移动靶射击第一是----边军校尉唐云安。”蒙侍郎念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观众席上发出了大声的尖叫与喝彩,观众纷纷呼喊着我的名字。秦国尚武,如此箭术在秦国也是初见,由不得观众喝彩呐喊声阵阵响彻云霄。
“好了,上午的骑射比赛到此为止。获得骑术第一的是边军校尉唐云安,获得射术第一的也是边军校尉唐云安。”午时已到,选拔赛暂时休息,下午未时中继续决出武艺比试人选。现在休赛。随着蒙侍郎宣布进入午休时间,观众席上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一群胆大百姓蜂拥着向校场前边扑来,似乎只为了看清我的样貌。
热情的观众吓得我赶紧往军部大营走去,还未进得大营,就见大营中走出了尉迟将军。尉迟将军走到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肩膀道:“好样的,不但获胜,赢的也漂亮。走进来吃点便餐,准备下一场。”我随着尉迟将军,来到大营,进了大营却是一愣,大营中只有三人,当中一须发老人,年级六十许,旁边一中年人,看不出年级,看肤色像三十许,看眼神像五十许,老人右侧一高大女子,正是赵茜。尉迟将军对着中间老人一揖到地说道,“枢密使,唐云安带到。”说完,转身就溜了。
“唐家小子,坐吧,我是前枢密使赵朗,是我让尉迟将军把你叫过来的,我在边军戍关的时候,尉迟小子还是我的亲兵,我让他喊你进来,他不得不照做,你也不要怪他。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也退伍了,尉迟小子都是三品镇北将军了。”这时两个兵丁端着一些饭菜进了大营,依次在桌上摆好。
“来吧唐家小子,吃顿便饭,和我老头子聊聊天,你不会不赏脸吧。”
“岂敢,长者赐,不敢辞。”我在下手坐下来,中年男子与赵茜分坐两边。菜是军旅菜,一份酱大骨,一份红烧肉,一份烧土豆,一份大白菜,一份鸡蛋汤,两荤两素一个汤,汤汁肥厚,正适合军士消耗过大补充能量。兵丁端来四个大碗,每碗米饭齐尖。
“我看了你上午的骑射,我大秦久未出如此英才了,有你实为大秦之福啊。骑术尚不好说,射术在黄河台大赛夺冠几无难度,不知唐小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如能黄河台大赛夺冠,我将免除兵役,恢复自由之身,或会云游四海,见识大好河山,亦或继续回到边军抗击匈奴。”
“你如何看待四国间的关系?”
“四国之间一母同胞,战事承平已久,武力强大只为保护自己不受侵略,却也无主动出击之战事。”
“非也,齐国国王齐襄王先以教化文学输入,未尝没有一统之心,楚国齐国频频联姻,齐楚未必没有联合之心,往年齐楚赞助晋国,粮物颇多,时至今日,今年的物资援助却迟迟未能到位。偏偏今年晋国大旱,七个郡的粮食颗粒无收,我大秦军粮草也仅仅能自给自足,也无余粮拨付给晋国。晋国今年抗击匈奴的日子越发吃紧。如果晋国粮草不足,北有匈奴入侵,南有齐楚联军,晋国危矣,晋国若灭,齐楚联军耗也能耗死我秦国。大陆百年无战事,此间风雨飘摇之际啊。”
边军对实时政局消息闭塞,这些消息我在边军都闻所未闻,此时听老枢密使一讲,方才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