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一亮,顿时从榻上坐起来:
“他怎么来了?”
婢女眉眼低沉:“不知道,奴婢看他的面色,应当不是好事。”
南宫雀下了榻,连忙整了整衣衫和发髻,刻意端着自认为最好看的站姿,吩咐道:
“传他进来。”
婢女又道:“路冠鸣也来了,阁主让她跟着进来吗?”
南宫雀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下来,抿了抿唇还是说道:
“既然来了,哪有将客人避之门外的道理?久仰她武林第一美人的大名,却从未与她正式见过面,我也正想会会她呢。”
婢女领命通传。
不多时,南宫雀就看到独孤夜和路冠鸣一齐走了进来。
只是,他脸上竟满是疤痕,还用黑布蒙着眼睛。
她差点儿认不出他。
这还是原来那个容颜绝世,威风八面的无影宫宫主吗?!
不久前他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可即使是这样,也依然遮掩不住他不可一世的锋芒。
那张脸虽然满是疤痕,但五官仍精致到令普通人望尘莫及。
而路冠鸣也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天资绝色,容颜倾城,浑身散发出明媚张扬的气质。
既有着寻常美人的娇柔,又带着些许与众不同的英气。
眉眼间明明透出惊艳,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千篇一律,而是刚中带柔,英姿飒爽。
她的容颜很有特色,美得让人过目不忘。
可却令南宫雀感到无比刺眼。
更刺眼的,则是独孤夜与她十指相扣。
她想关心地询问他脸上的疤痕和蒙着的双眼,却欲言又止,未说出的话只能堪堪遏在嗓中。
因为她太了解他了,他最不想提及的便是自己的不堪,问了也没用,只会徒增他的反感。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仍是满脸笑意地迎上去:
“看来上次宫主在我这里颇有收获,短短数日就让美人回心转意了。”
随即手摇蒲扇,挑着眉:
“宫主要怎么谢我?这次来不会是为了报答我吧?”
独孤夜言语冷冽道:“南宫雀,你擅作主张趁我不备之时将翎羽植入我的心脉,谁要你这么做了?我不需要,快将它拔除!”
南宫雀对他的话并不意外。
她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瞅了一眼路冠鸣,又看向他,话里有话道:
“翎羽虽在你的胸口,但甚是隐秘,若是你不受到伤害,它永远都不会发光,可它为什么会被发现呢?”
她一双美目轻瞥着路冠鸣,唇角仍带着笑意:
“路姑娘,该不会就是你告知他的吧?你还真是聪明,居然能发现。”
路冠鸣有些心虚,可这个时候她只能故作强硬:
“你少胡说!我什么也没做,可它就是在夜里发光了!你不要说这种话挑拨离间!”
南宫雀听她这么说,便知她的真实目的,嗤道:
“既然路姑娘不愿意承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心中坦荡,我自然是无话可说。”
而后,态度冷冽道:“不过,我是不会拔除翎羽的,如果二位来是这个目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独孤夜立即说道:“南宫雀,冰棺已毁,我和思思也是真心相爱,翎羽在我体内没有任何意义,你快将它拔除!”
“真心相爱?”
南宫雀冷哼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盯着他们二人说道,
“翎羽在你体内对你又没有什么坏处,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为何要急着拔除呢?”
她态度十分坚决:“独孤夜,你跟路冠鸣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更不想置喙她,可拔除翎羽是你我之间的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拔除的,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