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午。
无影宫寝殿。
路冠鸣浑浑噩噩地醒来,腰酸腿麻,尤其是那处,肿疼得简直是连坐起来都困难。
她没想到独孤夜这家伙竟如此恶劣,在荒郊野外还敢那么放肆,毫不顾忌。
在草地上玩到后半夜,居然还抱着她飞身跃上树梢。
一直到天蒙蒙亮,树叶的沙沙声仍喋喋不休。
仿佛开启了新天地一般,不仅不知收敛,反而还比之前更野。
各种姿势试了个遍。
虽然路冠鸣忍不住骂他变态,但他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似乎还很享受她的谩骂。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过去的,只记得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男人仍在兴致勃勃地挥汗如雨。
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爱她,可行动上却是在不断发狠。
一副恨不得让她立即去死的架势。
这时,一直候着的婢女见她醒了,连忙走上前伺候她起身。
随即拿出药膏,褪去她的亵裤给她上药。
刚分开腿,婢女就不由地神色一顿。
路冠鸣从她的表情中能大概猜到某处是有多惨不忍睹。
上完了药,婢女便端来一碗燕窝粥和一碟荤素搭配的菜,伺候路冠鸣用膳。
正吃着,独孤夜缓缓走了进来。
婢女立即放下粥碗行礼道:
“拜见宫主大人。”
“你下去吧。”
他吩咐婢女退下,自己端起了喂到一半的粥碗。
一看他来了,路冠鸣没有好脸色地将头偏向里侧,看也不看他一眼。
独孤夜则神色平淡地望着她,似笑非笑道:
“思思,我怕你睡不好,在榻前放了安神香,感觉怎么样?休息好了吗?”
言罢,他便在榻沿上坐下,一边捻着瓷勺搅动燕窝粥,一边柔和地冲她说道:
“以后你就乖乖在这里陪着我,我不爱听的话不要说,明白吗?”
路冠鸣垂眸瞥了一眼递到嘴边的瓷勺,头又向里侧偏了几分,眼神中满是排斥。
独孤夜看她不喝,轻笑一声,收回了瓷勺,冷言道:
“思思没觉得今日寝宫中有哪里不一样吗?”
路冠鸣心尖一颤,连忙环顾四周,这才发觉冰棺不见了。
她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拧起眉头道:
“你把冰棺弄到哪里去了?”
看她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强烈的妒火席卷全身。
可他仍是面不改色道:“思思不是讨厌他在这里打扰我们吗?难道你想让他每天夜里听到你我的暧昧缠绵?”
路冠鸣瞪着他,拉高腔调问道:
“独孤夜,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他笑得阴寒:“一具尸体而已,也有存在的价值吗?”
听他这么说,路冠鸣情绪顿时变得无比激动,怒骂道:
“你这个疯子!难道你把冰棺……”
“没错。”
他恶劣地注视着她,唇角仍挂着笑意,
“就是思思想得那样。”
路冠鸣的情绪愈发激动,怒火升腾地瞪着他,语气中满怀恨意:
“独孤夜,你不是人!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
可他却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旋即,眼神中充斥着嫉妒:
“你是我的女人,应该全心全意地爱着我才对,可你心中却总想着他,一切耻辱都是他带来的,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啪”的一声。
独孤夜偏过头去,惨白的脸颊上瞬时显现出一个通红的掌痕。
这一耳光比以往的都要狠,他头懵耳鸣,一时间有些呆滞。
“思思这一掌,是为了他吗?”
待回过神来,他火辣辣的脸颊已经略微发肿,唇角也溢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他眼底红丝遍布,涌上一层晶莹的泪光,伤痛地冷笑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似是癫狂般地说道:
“来,如果思思喜欢,那就接着打。”
路冠鸣眼角落下两行泪,声音有些哽咽:“独孤夜,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看她既着急又难过地落泪,他心中闪过一丝疼惜。
可却觉得无比悲凉。
原来,她在意一个男人的时候会这么心急,也会像脆弱的小女人一样落泪。
而不是面对他时的较劲和倔强。
他平静地凝视着她,意味不明地问道:
“如果我真的毁了冰棺,思思会如何?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