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开车在城里拐来拐去,他在找常吃的饭店。
“以后能去外面吃,咱就不回家吃。”
沈秋白很郑重地叮嘱自家媳妇。
“为什么?”
“因为我妈做饭,色香味都没,只有一个优点,熟得透透的,绝对高温杀毒!”
沈秋白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
夏青青忍俊不禁,有点半信半疑,“不至于吧,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我爸那么容忍我妈,也忍不了她做的饭菜,平时基本上是阿姨做,阿姨不在就去朋友家蹭,美其名曰是怕我妈太辛苦,我妈还被哄得心花怒放。”
沈秋白毫不客气地吐槽父母,他爸就是个老狐狸,把他妈哄得团团转。
“那你们以前是怎么活的?”夏青青好奇地问。
“我去陈家吃,陈伯母做饭好吃。”
沈秋白在京城的那几年,基本上在陈家吃住,比在自个家待的时间还长。
同样死皮赖脸在陈家的,还有个司锦衣,因为司锦衣他妈做饭也贼难吃,还特别有开发新菜谱的创造欲,做好后让家里人尝,结果就是一家人都差点被整成厌食症。
沈秋白说起了小时候的事,夏青青眼泪都笑出来了。
“那晚上怎么办?”
夏青青有点担心了,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吧?
“晚上我三个嫂嫂都会来,她们做饭好吃,我妈也就第一天勤快点,一年顶多做四顿饭,除夕端午中秋元宵。”
沈秋白停车了,是在一处幽静的胡同。
胡同很宽,地面是青石板,两边是厚重古老的围墙,有一种历史悠久的沉重感。
“胡同和弄堂虽然都是巷子,但感觉很不一样,气质截然不同。”
夏青青是第一次来京城,忍不住有些感慨。
京城大气厚重,沪城洋气小资,有着质的不同。
“胡同宽,弄堂窄,其实都一样。”
沈秋白关好车门,牵着夏青青进了一家饭店,门脸不大,也没有正儿八经的牌匾,门口热气腾腾的炉灶,说明这是一家饭店。
“来两碗羊杂汤,十个牛肉饼!”
沈秋白轻车熟路地点菜。
“稍等!”
厨师是个面相忠厚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他一听沈秋白这点菜,就知道是熟客,笑呵呵道:“小伙子瞅着有些面生,多久没来吃了?”
“好多年了,小时候经常来吃。”
沈秋白语气里是满满的怀念,家里没出事前,他和陈英俊司锦衣他们,攒点零花钱就来这吃羊杂汤和牛肉饼。
“那时您刚娶媳妇,你家老爷子大气,每次都让我们续汤,老爷子呢?”
沈秋白这话一说,男人便咧嘴笑了,“我爹退休了,早上公园打太极,吃了早饭溜鸟,中饭吃完睡一个小时,出去找人下棋,过得滋润着呢!”
“老爷子好福气!”
沈秋白笑着夸了句。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结果就是捧来的两碗羊杂汤,全都是实打实的羊杂,一碗能顶别人两碗。
“京城人就是大气,这一碗汤在沪城,至少配三碗。”
夏青青不由感慨,她还以为这一碗是京城饭店的标配,不知道是厨师开小灶了。
“是你男人的面子大,吃得完吗?”
沈秋白轻笑,他和厨师可不是白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