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春兰心里一痛,都怪她,她只教了幼梅善良,没教会她如何在这艰难的世道生存,都是她的错。
她的心口越来越疼,脸上血色消失,使劲按着胸口喘气。
“毛老师?我去给你拿水!”
夏青青朝工作人员那儿倒水,郭厂长也跑过来了,给妻子喂了救心药含着。
“没事,我好多了。”
毛春兰面容苍白,无力地靠着丈夫,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丈夫多久?
她不怕死,可她担心自己死了,丈夫一个人怎么活?
“毛老师,喝点水!”
夏青青捧着一杯凉白开过来了,她还在里面加了半滴灵液。
“谢谢。”
毛春兰确实有点口渴,慢慢喝完了一杯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喝过水后她感觉好多了,心口也没那么难受了,像是突然通畅了似的。
“我们去医院。”
郭厂长不放心,最近妻子犯病的频率越来越多,沪城的大医院他都去过,但并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出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带妻子去治病。
他已经没了女儿,只剩他和妻子相依为命,他要竭尽全力地治好妻子。
“不用,我好多了。”
毛春兰摇头,她是真好了,身体没有一点不适,比平时还精神些。
郭厂长见她气色红润,状态真的很不错,便没再提医院。
毛春兰又提起了房子,夏青青还是拒绝。
“收下吧,我听小沈说,你医术不错,想请你给我爱人治病,那幢房就当是治疗费了。”郭厂长换了个说法。
其实他并不觉得夏青青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好的医术,不过是找个理由,让夏青青收下房子罢了。
他郭淮恩怨分明,恩要报,仇也要报,夏青青帮了他,他肯定要感谢的。
夏青青犹豫了,她确实能治好毛春兰,只需服用她配的药丸就行。
“你们什么时候出国?”她问。
“三天后。”
夏青青知道郭厂长请她治疗,只是客套话,三天后人都走了,换了别的医生肯定治不了。
但她可以。
“我可以签字,这幢房就当诊疗费了,我保证治好毛老师的身体。”夏青青笑道。
郭厂长夫妇也笑了,只要肯收下房子就好。
他们去签了字,等工作人员盖了章后,再去房管所过户,有沈秋白开车,时间卡得刚刚好,正好在房管所中午下班前办好手续。
“一起吃饭吧。”沈秋白说。
郭厂长夫妇没意见,他们心事了结,这三天打算拍些沪城的风景,带去国外当个念想。
就近找了家国营饭店,菜还没上齐,夏青青提出要给毛春兰测脉。
毛春兰的脉息很弱,不止心脏有问题,五脏六腑都不太好,她这是忧思过度导致的,夏青青又给郭厂长测了脉,他的身体也不太好,应该是在农场伤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