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看到那灵魂似乎一缕缕地被吸纳入那个金属环的空缺处,那里逐渐显现出一个和安塔尔本人一样的翠绿色眼睛,它短暂地闪现着,与金属环上无数眼睛中的一员融为一体。过了一会儿,这个眼睛又消失了,只留下空缺处微微的震颤。
熵有些恍然:
这么说,环绕着ta的金属环上的各色眼睛……其实是代表着千年以来所有参与仪式之人的眼睛吗?
好诡异……
“喀拉——”
金属环再次缓缓转动,将那个空缺的地方掩盖起来,仿佛从未存在过。
安塔尔缓缓睁开双眼,表面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她内心的深处,似乎已经完成了某种不可逆的改变。
“最后一项——”侍者紧跟着面无表情地说,“——重新结茧,完成进化。”
ta身边的雾气突然涌动,如潮水般涌向安塔尔,将她完全包裹在内。
这些雾气迅速凝结成洁白的丝线,开始在她周围编织,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她完全吞噬。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过了许久,那个巨大的茧终于开始慢慢裂开,一丝光芒从裂缝中透出,仿佛新生的希望。
“喀嚓——”
安塔尔从里面挣脱出来,身上不着一物,焕发出新的光彩。
她的后背上再度长出那对令人惊叹的蓝紫色蝶翅,翅膀闪耀着如梦如幻的光芒。洁白的茧化作了纯白的衣裙,轻柔地覆在她的身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次蜕变与重生。
“啊……”
安塔尔恍惚地站在台上,此刻的她已再无之前疼痛,断翅的痛苦仿若一场幻觉。
侍者恭敬地欠身:“恭喜您,安塔尔大人,您的仪式顺利完成了。”
说罢,这些侍者轻声离开了圆台。
“这样……就完成了吗?”安塔尔喃喃道,整个人还有些迷茫。
熵注意到一旁的塞纳维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心情似乎很低落的样子。
“嗯,不错。就是破茧的时间有点长,我都开始困了。”
ta的灰绿色眼睛无聊地眨了眨,似乎对刚刚的进化过程并不感兴趣。
“感谢大人的恩惠!”安塔尔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恭敬。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ta不耐地开始赶人,“该滚的都滚吧,接下来——”
“砰——咚!”
一道白色的残影从天而降,直直地摔在了安塔尔和ta的中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ta也被打断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这玩意哪来的?”
ta眯着眼,冷冷地盯着下方这团摔得晕乎乎的白色东西,良久,出声问道。
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如同警钟般敲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
全场一片死寂,众人战战兢兢、冷汗连连。
安塔尔也一惊:“这鸟……”
鸟?!
熵心中一凛,眯着眼仔细望过去——
“小白?!”
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它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惊呼的声音其实非常低,按理说除了身旁坐着的塞纳维不会有别人听见。
然而,ta的眼睛却立刻锁定到了熵这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