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冬的时节了,枫叶不约而同地脱离枝条,归息于大地。枝条也展露出原本的模样,黑色的枝条在暗夜中,似群魔乱舞般,享受着最后的狂欢。
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枫叶,拂过冰天火的身侧。
“我突然觉得好惆怅啊。”冰天火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你没有害怕倒让我惊奇。”烬言拿着火把,挥舞着。
“没什么好怕的,森林是木系的统治区,更是火系的乐园。”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浮现在冰天火的脸上。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悉悉索索”的动静,还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
走了一大段路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冰天火说了句:“与其这么盲目找,不如坐下来想一想。”
“想什么?一把火烧了更好找?”烬言停了下来。
“你说这个地方只有枫树,连一条人走出来的路都没有。要怎么藏人?”
“地下?”烬言凑近一棵枫树看了看,“如果说有路标的话,也只能是这些树了。”
“这树的造型是不是有点奇怪?”冰天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
那棵树一侧的枝干明显长于另一侧,还有很多回旋的枝条,像是搭建囚笼搬,样貌诡异。
“这样的树在我老家那挺常见的,不过出现在这的话,想是练习木系法术留下的。”
冰天火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的树木的造型一棵比一棵奇葩。许多树木交缠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屏障,难以通过。
“到你的专场了。”烬言向冰天火使了个眼色。
“这样不会暴露吗?”
“你说,如果我们暴露了,他们是会来找我们杀人灭口还是自顾自慌乱逃串?放心我会控制火势。”
冰天火一听很有道理,还是得一把火烧了,捡起一根树枝,驱动法术,燃起火焰,并爆裂成熊熊烈火,这已经是他的毕生所学了。
烬言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扇子,源源不断的火焰顺着风力向屏障奔腾。火势迅速蔓延,形成一道庞大的火墙。
干枯的枫树燃烧着,将被烧成灰烬的树枝从上方不断坍塌下来,炽热的火焰蒙住了双眼。冰天火感到身体也似被燃烧般,燥热得难受,不断地渗汗。
冰天火转脸看向烬言,他的脸在单向橙黄色的火光下更加的清晰,面朝火焰,身后尽是无穷的黑暗。眼里伫立着波澜不惊的冷漠,嘴角天生的微扬,那么一搭配,像极了时刻在嘲讽。长短适中的高马尾,衬得更像骁勇善战的将军了。
冰天火看不到火光映照下的自己,但他想,估计自己会是个,眼神泛着无知,一脸可怜相的走狗吧。
火墙还在持续的发光发热,冰天火越发隐隐不安,道:“我们是来送死的吗?对面那么多木系法士。”
“都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怕就怕不敢出来。”烬言的狂妄随着火势高歌猛涨。
过了一会儿,火势减弱了。烬言猛地一挥扇,瞬间熄灭了所有火苗,只剩下点点火星在空中跳动。
周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两人站在一堆灰烬前,像是被辜负了的冤种。
“不应该啊。”烬言摸了摸下巴。
“会不会已经被谢仙师缉拿归案了?”冰天火东张西望地寻找白色身影。
冰天火试着再往前走,一个踩空,伴随着惊叹声,人不见了。
烬言凑近一看,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深坑,这才发现这个洞口被人用枝条密密堆满,再铺上落叶后,寻常人难以发现。刚才的火烧,才让洞口的屏障轻易被踩碎。
“果然是地鼠人。”烬言拿着火把往里探了探,洞内深不见底。如今之计,只能下去了。
冰天火在疼痛感中清醒过来,看到一条通道,石壁上插着火把。
没等冰天火缓过神来,上方有一股压力向他席卷而来,他抬了下头,只是一眼,就撞上了烬言的脚。
烬言的脚在冰天火头上点了下,然后稳稳落地。
冰天火正要骂出口,烬言匆忙往前跑说着:“快走,仙师有难!”
冰天火只得赶快跟上他的步伐。
“为什么这么说。”冰天火跑到烬言身侧。
“洞口只有木系法术才能解开,但看你进去后,周围还有枝条挂在上面,说明没有被破坏。既然没有被破坏,我们在林中也没有见到仙师,那情况就不妙了。”
这个通道像是废弃的矿道,上方有木头支撑,一路上还有些锈蚀或发烂得无法辨认的工具。
冰天火看到前面有一个转口,拉着烬言停下轻声说:“我有预感,转角会遇上点什么。”
冰天火贴在转角处的石壁上,探出一只眼睛观察。
里面是一个依靠着天然石洞的半木制的小房间,空无一人,还有些通往别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