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许大茂叼着香烟,鼻翼喷出淡淡雾气,催促道:“我说诸位,要献款就利索点,磨叽什么呢?咱们都挺忙的啊!”
这句话出口,易中海面色转阴,欲言又止,刘海中这时挺身而出,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许大茂,募捐这事关系到我们共同的利益,你要不想参与,尽管可以回去。到月底结算时,如果收到绿票可别事后才说我不提提醒。”
许大茂闻言后微微耸肩,默然无语,心头回味今天在东来顺吃饭的时候,娄振华的教诲:要与众人团结一致,追求个人进步,别老跟邻里针锋相对。
为了娶娄家的女儿,就暂时委屈些。
“东旭,人齐了吗?”他问。
贾东旭环顾四周:“大概齐了,不过李爱国好像还没来。”
听到这话,易中海神色一暗,正欲派贾东旭去找,却被打断。
“我来了。”
李爱国双手交叠,从月牙门踱步出来。
“爱国哥,这里有座位哦。”何雨水起身招呼他。
“爱国兄弟,这里,我这里有瓜子。”许大茂连忙递上一袋报纸包着的东西。
嘿,谁不知道李爱国不是爱贪嘴的那号人啊!
他轻松坐到许大茂身旁,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磕着壳,边聊着家常。
“大茂,你跟你未来的丈母娘碰过面了吗?”他打探道。
“你怎么知道?”许大茂露出意外的神情询问。
自然是从娄振华那里得知,那个在车站口口声声谈论和在东来顺见面的就是你呀,许大茂。
“婚事谈得如何?”他又问道。
“差不多了,老头子挺喜欢我……”许大茂顿了顿犹豫地继续说。
“喜欢到什么程度?”
“嗯,没别的。”他回答含糊其辞。
在一片谈笑风生之中,易中海的表情变得阴沉下来。
他知道刘海中无法维持会议的庄重氛围,于是站起来说道:“大家请注意,贾家发生了不幸,这是一个人间悲剧,此刻他们一家无处容身,非常可怜。”
“作为邻里,我们应该及时伸出援助之手,给予帮助。”
“这样提议吧,考虑到大家的生活也都艰辛,每人只需捐赠十元钱就可以了。”
“十元!”
“十元钱?”
听到这个数额,居民们的面色都有所难看。
李爱国早就料到贾家此次的要求可能过分,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像他上次从津城购得的优良大米,一斤只需要一角四分六,十元足以买到近七十斤米,还能剩下几分钱给孩子买根红绳头。
难道之前的几次捐款也是这么多?
那些次的聚会,父亲健在时都是他代表家庭参加。此刻,他从裤兜拿出一把瓜子,走到了何雨水与刘大娘身边坐下,微笑道:“大娘,雨水,过来,让我给你们剥瓜子尝尝。”
“谢谢爱国哥哥。”何雨水开心地笑出了一双弯弯的月牙眼睛。
"乖孩子。"刘大娘皱纹舒展,心情好转。
许大茂:"..."
看着剩下的半个瓜子壳,他满心无奈,仿佛被冤枉了的孩子,那原本满满的瓜子是他的心头宝啊,爱国同志,您要是拿,至少也给个零头呀。
他的眼神哀怨,就像巴掌般大且深深叹了口气,仿佛能吹走一片尘埃。老丈人教训他,团结邻居,要有大格局,不气盛,大茂,忍耐点吧。
...
李爱国凝视着义正言辞的易中海,轻声询问刘大娘:"大娘,捐款的规模通常都这么大吗?"
听到疑问,刘大娘叹了口气,显然理解了爱国的疑惑,缓缓说起过去院里的往事:“以前我们大院为贾家捐款的事情一共经历过两次。”
"头一次,是因为老贾,东旭的父亲,被机器碾压受了伤。那时候工厂不是私企,老板娄振华只需一点点钱就让事儿定了。院落里的住户们因此自发捐款,可惜老贾最后还是……"
"第二次就是老贾去世之后,贾张氏说她实在没钱,连葬礼费用都没了。所以我们再次出手,每户捐了五块,当时换算成新币,其实是五万元。”
李爱国惊讶地问:"五块钱已经是不少了,住户们能答应这样大的数目吗?"
大娘深深叹气,"你知道,那时候大家都有默契,别人捐了,我们也不能落人后呀。"
"大家都捐款?"李爱国心中满是困惑,这个时代的人竟如此大度慷慨吗?
刘大娘似乎难以言表,只说:"一会儿你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