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长?”她跟他打招呼,却下意识皱起眉。
沈刻张了张嘴,可这一刻却像是失声了一般,来前准备的所有话语,在听到她那句“坏蛋”之时,在面对她眉宇间的戒备之时,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终于肯承认,她与他之间,终究背道而驰。
可他们曾经……分明是最亲密的伙伴和搭档。
沈刻,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眼底充满了迷茫。
花千树见他一直不说话,眉心蹙得更紧,她询问的目光看向宗承炎,宗承炎欲言又止半晌,最后还是摇摇头,“他……来看看你。”
“噢。”
她朝沈刻露出一个微笑,“谢谢沈学长。”
说完却又下意识地朝宗承炎的方向靠了靠,她耸了耸鼻子,目光还是落在沈刻脸上,眸中戒备更甚,小声对宗承炎道:
“好奇怪啊宗承炎,沈学长身上多了一种……我讨厌的味道。”
宗承炎闻言脸色有些复杂,没说话,只转头看向沈刻。
这个房间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眼下又只有他们三个人,花千树的声音压得再低,也足够沈刻听见。
沈刻却根本没有看宗承炎,只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花千树,瞳孔猛缩。
她讨厌他!
那目光存在感太强了,花千树有些不适地别过脸,沈刻终于回神,开口说了重逢以来的第一句话:
“阿树,你……不记得我了吗?”
阿树,阿树……
这个称呼让花千树一怔。
好奇怪,印象里从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千年来陪在她身边最久的是司命,未化形前她隐没在千千万万棵招财树中间,没有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