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没有任何人影,但段逸宸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熟悉这条路,身为茶庄的主人,傅之行必然比他更清楚。
段池微俯下身,步子迈得又稳又快,在隐蔽处间不断穿行。
直到两人到达段逸宸所说的出口,都没有看到任何黑衣人的影子,一路上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虽心有怀疑,却是有心无力。他本就重伤初愈,现如今又受了伤,即使伤口止住了血还是觉得浑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费劲。
段逸宸不禁暗叹,醒来不过半月,一大半的时日都要用来躺在床上养伤了。莫不是那冒牌货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今全报应在他身上。
这边两人顺利地离开,另一边却气氛凝重,鸦雀无声。
傅之行跪在地上,他面前端坐着的赫然就是三皇子,段祺铭。
三皇子把玩着手里的玉镯,听完傅之行的汇报面色不变,却许久没有说话。
一旁伺候的人战战兢兢,添茶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在感受到三皇子眼神落下来的那一刻,竟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他的衣摆上。
那人忙不迭跪下请罪,哭得声泪俱下,三皇子却只是捂住一边耳朵,摆了摆手,轻飘飘说了句:“抬下去吧。”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两人架着他拖了出去,隐约还能听到声声惨叫从屋外传来。
傅之行全程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
三皇子起身,缓缓踱步到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声音依旧轻柔:“你说没有他的尸体,也没有看见人影,是什么意思?”
“回殿下,许是已经逃了。”傅之行道。
“已经逃了?”三皇子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掌下突然发力,仿佛要捏碎傅之行的骨头。
傅之行闷哼一声,继续道:“七殿下来时还带了一人,据人汇报,像是他的影卫。影卫向来武艺高强,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怪本殿给你的人武功太差?”三皇子拔高了音量。
“在下不敢。是在下的计划出了纰漏,愿承担所有责任。”
三皇子站在傅之行身前,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冷笑道:“承担?你拿什么承担?是用你那小小的七品官衔还是你身在刑部大牢的父亲?本殿给了你两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抓住。”
傅之行垂在身侧的拳头悄然攥紧,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情绪,垂下眼睫道:“望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此次不成,任凭殿下处置。”
三皇子轻哧一声,起身边整理自己的袖袍边向外走去。
“记住,你不是为你自己办事。想想你的家人。”
屋里最终只剩了傅之行一人,他揉了揉跪麻了的膝盖,艰难地坐起来靠在背后的几案上。
他抬头看向窗外,树枝上落了几只鸟儿,停留不过片刻就振翅飞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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