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乔长岩甘愿用“强奸”这个词定义自己昨夜的行为,故意刺激孔裕辉,让他愤怒,见友人果然上当后,他继续说:“不是玩笑。”
一记重拳击打在乔长岩的脸上,他能感受到使拳者的努筋拔力,鼻下立刻涌出热流,他抹了下,果然沾了满手的血,他释然地笑了一下。
鲜血让孔裕辉冷静下来,他放开乔长岩,说:“不可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在昨日之前,乔长岩已经知道自己的态度会给乔钩造成痛苦,但有时他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观摩儿子的痛苦,甚至有刻意为之的成分在。看到儿子因为自己落泪、挣扎、玩弄自己的肉体,他心中的黑沉角落因喜悦而战栗。毕竟他只能短暂拥有这时刻。
等一切尘埃落定,乔钩会有自己的生活,拥有远离这肮脏之岛的未来,所以他忍不住放任自己。他期待到时候乔钩能够偶尔想起他,毕竟欢愉短暂,苦痛才长久。
但他从未预想过向来乖巧的儿子,会做出吃药放纵自己这种极端举动,在他听到儿子口中随便谁都可以的话语时,他的愤怒再难抑制。多年筹划,不是为了让儿子轻贱自己,乔钩必须拥有完美的人生,如果注定有瑕疵,就由自己造成,他宁愿亲手动手。
“他吃了药,从起因来看,是我所致,说是强奸其实并没有错。”乔长岩告诉友人。
孔裕辉愣怔片刻,迷茫地胡乱摸口袋,终于找出半包烟,他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你相信命运吗?我开始信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只为了一个简单愿望而已,却怎么都做不成。”
命运,从前乔长岩不信,但是乔钩吃下了药。
当年他们三人正是因为一颗药决裂,不相爱的人意外结合,诞下乔钩。
兜兜转转,唯一成功抵抗命运的人,竟然是乔围,即使他的成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孔裕辉想到自己和关涧,想到乔钩有机会避免承受的痛苦,如今变成必须承受,忍不住责备乔长岩:“你为什么不忍耐?我错信了你!”
直到孔裕辉的烟烧到尽头,乔长岩也没有给他答案。孔裕辉其实知道答案,他能想象乔长岩的心路,他在质问旧友,亦在谴责自己。
沉默过后,乔长岩站起来,给孔裕辉留下一个背影:“总之,加快进度。虽然过程生变,但结果不会更改,我会想办法矫正这一切。”
“乔长岩,”孔裕辉在乔长岩快要消失时叫住他,“如果是为了乔钩开心,你愿意顺从命运吗?正如我为了关涧。”
乔长岩没有停下脚步。
和关涧那晚的记忆被他强行尘封,混茫成雾,只有一个细节铭肌镂骨。被囚困的他们各自待在房中一隅,最后失去神志的混乱中,少女推搡着他,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一声声亲密的称谓轰炸了他的耳膜和思想。
而昨晚,更加深度的称谓,从乔钩的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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