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围搬到楼下后鲜少应酬,今日的午餐结果他非常满意,但也耗费许多精力。乔钩看出他的疲倦,向他保证自己会好好招待客人,乔围点点头,让周练把他推回房间。
乔钩看得出,因为自己餐桌上的表现,乔围隐藏起了昨夜对他的不满,仿佛那几鞭子的惩罚也不存在。
不满的人变成了乔长岩,他一言不发看着转性后,在客人面前巧舌如簧的儿子,生平第一次摸不准儿子的意图,仿佛昨晚那个哀求他不要订婚的人是另一个人。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讨论后,乔钩笑着站起来,走到厨房,嘱咐仆人为客人准备下午茶。
乔长岩借机跟了过去,拉住他的胳膊,问:“你玩够了吗?”
“爸爸在说什么,我不太懂。”
看到乔钩挑衅的表情,乔长岩轻叹了一声,劝导突然开始叛逆的儿子:“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听话,不要参与。”
“要订婚的是你,行,我不反对了,现在我全心全意帮你,你又不满意了?真难伺候,爸爸。”
乔长岩想说“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斟酌了一下之后,觉得筹码不够诱人,于是说:“你想要的都能实现,不过不是现在。”他觉得乔钩能听懂他的暗示。
乔钩拎起自己胳膊上爸爸的手,已不屑去思考乔长岩话中的含义,他说:“要么现在,要么永远别提,欺骗的话,听一次就够了,你以为在我脑袋前挂根鸡腿,我就跟着跑吗?我不想当傻子了。”
说着,乔钩绕过挡在走廊的乔长岩,重新将笑容挂在脸上,走向客人在的地方。虽然抗争很爽,但由于不太娴熟,他还是难免心跳加速了一些。
乔钩注意到,五个人中,只有他和孔裕辉在说话。关涧很沉默,只在他主动询问的时候一板一眼地回答,关令舟则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仿佛现在商议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而爸爸,从自己午餐时出现后,便未当着众人发表任何意见。
“来吃些糕点吧,这位点心师傅从祖上就在我家做,传承了几代人,手艺一流,我儿子从小挑剔,但这位师傅做的,他几乎每一样都爱不释手。”乔钩把餐盘往二位沉默寡言的女士面前推,顺便提了一句乔长岩,“我儿子”三个字越来越顺口。
关涧难得地抬头,目光却是看向乔长岩,她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乔长岩面前,问:“钩儿喜欢这个?”
空气停滞了片刻,乔长岩接过糕点,说:“喜欢,谢谢。”
关涧似乎没觉得自己的举动突兀,并且“钩儿”这个称呼对于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人来说,未免太亲昵。
乔钩自然知道他和关涧不熟,但现在他是乔长岩的身份,于是他刻意问:“你们曾经见过?”
“不,”关涧摇摇头,语气温和地说:“我曾在接令舟放学时见过几次这孩子,他总是孤零零地走,可我总觉得莫名亲切,想接近。”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