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是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递到江黎面前，“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江黎看他一眼，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在打备注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坏心眼地输入两个字，然后就这么递还给秦斯年。
“我先走了。”江黎笑着说完，心情愉悦地转身就走。
站在原地的秦斯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主人”两个字，越发口干舌燥起来，半晌拧开手里江黎喝过的水，尽数灌进了口中。
加了联系方式后，江黎使唤秦斯年更加方便，总是让他去给自己买水，有时候轮到做值日不想做，还会发消息给秦斯年让他代替自己课间擦黑板；中午吃饭也不用排队，秦斯年都会买好给他，活脱脱是个少爷。
江黎一开始给秦斯年发钱，秦斯年说不用，都不收，但在江黎抢过秦斯年的手机点过一回接收之后，秦斯年之后就都乖乖收下了。
秦斯年跑腿办事的效率特别高，而且丝毫不见有怨言，渐渐的，江黎对使唤他这件事感到乐此不疲。
班上的人也总是看到秦斯年给江黎送水打饭，都很八卦，但只有几个人敢问江黎，江黎单说他和秦斯年关系不错，别的没说。也有人去问秦斯年，秦斯年却是个木头，什么也不肯说。
熟起来后，都不用秦斯年主动征求江黎的同意，江黎就“命令”秦斯年上下学都跟他一起，尽管并不顺路，但江黎一点也没打算体谅秦斯年。搞来搞去，就连“你好靓”的人都认识了秦斯年。
谁让是秦斯年先说的要做他的狗的呢。
训狗半个月的时候，江黎却在他的狗面前出了一回丑。
上次江明和他说他亲妈何梦心想见见他吃个饭，他说不去还挨了江明一水杯，后背青了好几天，这回何梦心之间找上门来了。
江黎家住在胡同里，刚走到家门口不远处就看到何梦心和江明拉拉扯扯的，他本想转身就走的，却被何梦心瞧着了。
何梦心画着精致的妆容，穿得也时髦，看到他后立马蹬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亲热地叫着：“小黎，你回来了！”
女人想伸手摸他手臂，被他躲开，她的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起来，语气也变得冰冷，“这是干什么？上次叫你出来吃饭你也不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
江黎冷冷地瞥她一眼，说着无情的话，“我没有妈。”
“江黎！”后面的江明忍不住大叫一声，警告江黎。
江黎只无所谓地看他一眼，结果却在转头的时候被何梦心甩着包往头上砸了一下。
额前的头发被弄乱了，右眼眼角火辣辣的，江黎愣了一下抬起头，面前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看到何梦心和江明表情突然跟吃了屎一样难看。江黎拉了一下秦斯年的手臂，对方转过来，视线对上的时候，江黎几乎吓一大跳。
秦斯年的眼神非常可怕，看上去黑沉沉的，眉眼间布满了阴霾，被这种眼神看着的时候好像突然被野兽盯上一般。
江黎愣了愣后，用了点力拉了下秦斯年，低声跟他说道：“你先回去。”
对方沉默着与他对视几秒，然后听话地转身走了。
何梦心见他走了才说话，“这人谁啊？江黎你怎么总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起？”
闻言，江黎的注意力又回到这对讨人厌的男女身上，眼神带着刺向他说道：“跟你没关系。”
何梦心还想再说，但是手机来了电话，她看了眼后似乎是没办法，狠狠瞪了一眼江黎然后接起电话走到一边去。
“喂，刘总，哎呀我看是您就赶紧接了呀……”谄媚的声音逐渐远去，江明也瞪了一眼江黎，跟上了何梦心，对方却甩着手臂驱赶他，两个人又拉拉扯扯地走远了。
江黎看着他俩的背影，半晌嘲弄地扯着嘴角笑了下，走到胡同拐角处，看到靠着墙壁的高大身影。
秦斯年低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没走。”
江黎扯扯嘴角，说道：“你是我的狗，我还不知道你吗？”
“……”秦斯年没说话，抬起手扶着江黎的头，大拇指抚摸着江黎被包包拉链划伤的眼角，眼里有疼惜和恨意在翻腾。
站着不动被摸了会儿后，江黎偏过头去，避过秦斯年的触碰，眼神晦暗地说道：“让你摸了吗？”
“……”秦斯年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沉默了几秒之后忽然开口道：“主人，想摸摸你的脸，可以吗？”
江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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