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渡在“夜色”逗留了很久。
从观赏台再到吧台前,再到包厢里,绝渡去了好几处地方,却仿佛浑然记不得角落里一直跪着的凌风般,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凌风也只是静静地依着命令注视着他的主人。
直到他看着自己的主人就这么独自一人走出了“夜色”,他那双淡漠如水的黑眸里才终于闪过一丝慌乱和诧异。
他侧着头盯着那扇已经重新紧闭上的“夜色”大门,清冷的脸庞有些僵硬。绝渡已经走了出去,仿佛已经完完全全将他这个奴隶遗忘了般,一个人回去了。
面对这样猝不及防的变故,饶是凌风,也有些发懵。
是该追上去?还是要继续跪在这里?
就这样想着,凌风扭头看了一眼被拷在头顶栏杆上的锁链。
这条限制着他的行动范围的颈链的另一端上,那显眼的银色锁拷,显示着没有主人的钥匙,是不能自行解开的。
“在这里跪着。”
凌风蓦地想起来绝渡之前淡漠而冰冷的指令。沉静了半晌,他重新扭回头,微微垂下黑眸,继续保持笔直而标准的跪姿。
……
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夜色”里的人已经来来去去换了一波又一波,凌风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大约已经半夜三更的时分。他的主人绝渡,已经离开了漫长的一段时间,至今再也没有出现。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着笔直跪立的姿势而变得僵硬冰冷,垂下的指尖有些麻木而微微颤抖。
“夜色”里越来越多的人在关注着这个特殊的人。
在来来往往繁华喧闹的“夜色”里,一个气质如此特殊完全不像是个奴隶的人,却戴着项圈,被锁链拷在了角落里,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即使看不到那张低垂的脸庞,却已足够引起每一个人的好奇。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着凌风打量着他窃窃私语,看过来的神色带着浓厚的兴趣。
特别是那些稍晚一点过来的人。在不知道这个小奴隶是东方绝渡的人时,一些稍稍有权势的人开始盯上了凌风,暗暗思考着将这个奴隶拐回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