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凌风静静地跪在调教室正中央的位置,抬头挺胸,两手在身后交握住手肘,两膝与肩同宽,标准的跪姿。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腹部那块明显高高肿起的脚印,凌风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八年他真是白活了。
居然失去理智到企图去攻击自己的主人。
凌风望着镜子里稳稳跪着的自己,眸子里一片幽黑。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才几天过去,他已经对自己赤身裸体的生活毫无感觉了。
他的主人正在用他可怕的调教方式,像旋风一样将他固执残留在心底深处的不甘与反抗的心理摧毁成碎片。
他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让他彻彻底底认清一个现实——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只毫无地位的卑微的奴隶或者宠物。
而且,这还是他自己千求万求,求来的交易。
何必这么狼狈固执地挣扎呢?有意义吗?
凌风精致的脸庞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一阵平稳的脚步声打断了凌风的思绪。
在门打开的一刹那,凌风挪了挪膝盖,朝着绝渡的方向伏下上半身,额头碰了碰地板,行了个恭恭敬敬的跪拜礼,低低地喊了声“主人”。
“嗯。”
清冷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传进凌风耳朵,绝渡踩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凌风面前。
凌风直起身子,垂着脑袋安静地等待着绝渡的指令。
绝渡用手里的鞭柄抵着他的下颔,抬起了他的头:“想清楚了?错哪了?”
凌风昂着头,黑眸温顺地与绝渡对视:“想清楚了,主人。凌风没有对主人交付完全的信任,害擅自揣测主人的思想,随意怀疑主人的行为,没有做到全身心地将自己托付给主人。是凌风身为私奴的意识不够。凌风错了。”
这是他的主人,不是他的调教师。
这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都可以随意处置自己,只要他开心。
凌风在心里苦涩地叹气。他明明很清楚这一点,却在关键时刻脑子抽风犯了浑,硬是去钻牛角尖。
“不错。”绝渡点点头,“总要受点苦头,脑子才能醒过来。”
他拍了拍凌风的脸颊,紧接着下了命令:“转过去跪好。”
一边说着,绝渡一边将持鞭的手腕灵巧一转,原本团在掌心的鞭子便像蛇般朝空中灵巧地窜去。
“是。”重新低垂下头,凌风挪动膝盖转了回去,只是不再保持跪立的姿势,而是很自然地换成了接受惩罚的姿势。
“自己说说,犯了什么错?”
“第一错,在主人面前,擅自以‘我’自称;第二错,未经主人允许,擅自冲洗冷水;第三错,对于主人的问话,不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胡乱认错;第四错,不够信任主人,擅自揣测主人的心理;第五错,没有身为私奴的自觉,甚至放肆地企图攻击主人;第六错,没有服从主人的命令。”
听着凌风一条接着一条,条理清晰地认着错,绝渡嘴角微勾,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样听起来,似乎不是一顿鞭子能了事。”
说着,绝渡的手指覆上凌风的脖颈处,暧昧地抚了抚:“换成早上在餐厅的姿势。”
闻言,凌风很明显顿了顿。
他态度恭顺地低眸应了声“是”,然后迅速地伏下身子,肩膀与头着地,双手交握背后,抬高臀部。
绝渡缓缓地踱步到凌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