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的发情期一般持续三到五天,这期间会不间断地迎来发潮热,张佐的意识也就清醒了几分钟,便又被灼热的温度烫的迷迷糊糊。
上一秒还在呜咽着拒绝,下一秒就又缠在谢于威的腰上扭着屁股求欢,他的声音就像深海里的海妖,发出最魅人的音线,明知是陷阱却还是能让谢于威一次次跌进去。
他从来没在床上被这么控制过,心脏像被某种东西塞得满满的,一时说不上是何种感觉,只能跟随张佐的节奏,掉进无尽的欲望里。
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这期间除了打电话叫酒店前台送饭之外,他们再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一人一虫在酒店的床上、餐桌上、浴室里、甚至是阳台上都做过爱,房间里倒处都是他们事后的痕迹,疯狂又放纵。
张佐整只虫里里外外都充满了谢于威的味道,他最后餍足地闭上眼睛睡着时,双腿都还在不停地打颤。
谢于威抱着他往另外一间干净的房间走去,花了高价请钟点工打扫干净了隔壁房间。身体的怠倦感让他睡得极快,他没来得及思考张佐前后矛盾的态度便睡着了,也根本不会想到那一声雄主,叫的不是他。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谢于威难得外出买了各种类型的早餐,喜悦兴奋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平复,空落落的房间便让他如受了当头一棒般愣在原地。
他的美味酒心巧克力逃走了……
可是张佐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人生地不熟的,除了那间出租屋以外,他还能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谢于威七上八跳的心脏便慢慢平复下来。
他随手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床头柜拿起那副无框眼镜。张佐走的太急,压根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谢于威捏着眼镜腿将它戴上了自己的头上,镜片没有度数,只是用做装饰遮掩,材质摸起来有些廉价,像路边摊十几块一个的那种眼镜。
戴在别人头上可能显得又土又老,可谢于威却觉得张佐戴起来好看的紧,独有一股魅力。
这样廉价的配饰都能戴的这样好看,那如果是更华丽昂贵的呢?或许再买一块奢华的手表佩戴在手上,穿着定制的高级西装,要是一侧的耳垂上再坠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那一定会比现在好看一万倍!
只要张佐跟了他,这些东西谢于威都可以满足,甚至还会给他更多。这笔相当划算的买卖,他希望张佐能早点想明白。
至于内心那一点悸动,谢于威下意识忽略,他不愿去深究,也不敢去深究。
张佐确实除了一间出租屋外,再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他,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之前的“张佐”买的。而他为数不多的资金,都在昨天用来买酒了。
贫穷的张佐在超市买了不少临期的泡面,打算在工资没发之前都这么应付着。
他在这里没有亲人,自然也没人愿意接济他。
孤独的雌虫独自在出租屋里舔舐着伤口,他难得地颓废起来,只觉得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
家族的长老曾告诉他,他的雄主在很遥远的未来等着他,他说雄主很好,只会有他一只雌虫,他说雄主很温柔,会一辈子都喜欢他。
长老说的太美好,张佐总是不敢轻易相信。后来,他在家乡见到了无数婚后被鞭挞被欺负的雌虫,又觉得如果嫁给这样的雄虫过一辈子,倒不如让他抱着飘渺的幻想而活。
于是他说服自己相信长老,在未来一定有一只这样的雄虫等待自己。张佐就这么等着,等到成年,等到身边同龄的雌虫都做了雌侍或雌君,等到雄父给他下了最后通碟,他都倔强地守护着自己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