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敏在顾敬之受刑结束之后就带着人走了,调教所里只剩下两个看守他们的护院,却只是远远的靠在墙角冷眼看着,一点没有将顾敬之从凳子上解下来的意思。
他们只负责看着这些小倌,至于敬奴,他们才懒得理。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小豆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跪在顾敬之身边给他解身上的绳子。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在主子面前表现,那些调教师把绳子勒得很紧,粗糙的麻绳深深的勒进顾敬之的肉里,一个个绳结打的死死的,小豆子废了吃奶的力气,解了半天才将勒在顾敬之嘴里的那根粗重的麻绳取了下来。
粗糙的麻绳早已将顾敬之的嘴角勒破,稍有动作便刺痛不已,顾敬之本不欲说话,但是看着小豆子焦急的脸,还是张合着酸疼的下颌,艰难的说道:“我···没···事···不要··哭···”
顾敬之自己眼中的泪水还没干,说话间身体还在因为刚刚到刑罚而颤抖,嗓音沙哑,显然是受刑的时候叫的太厉害才变成这样。
小豆子看着敬奴,心中一酸,瘪了瘪嘴,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怕敬奴看到,连忙低下头,沉默的继续解绳子。
往常他总是话最多的那个人,就算别人不理他,他也能絮絮叨叨的自己说半天,但是现在他面对敬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一早就知道南风馆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他之前总以为只要遵守这些规矩,好歹也能凑合着活着,若是自己伺候的公子升了品级,他也能跟着过的好一点,万一撞了大运伺候到一个红牌小倌,说不定还能让他存点私房钱,日后还有给自己赎身的机会。
但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让他知道,他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
规矩是那些人定的,他们想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如果想要找你麻烦,你就算再怎么听话,再怎么守规矩,也只是他们眼中的蝼蚁而已,他们说打就打说罚就罚,哪里管你做的是对是错。
生死轻易的被别人掌握在手中,就算自己服侍的小倌品级再高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只是水中的幻影,说没就没了。
小豆子感觉自己的心里破了一个洞,呼呼的漏风,冻得他浑身都想打哆嗦。
敬奴身上缠绕着的绳子一道又一道,那些绳结也是一个又一个,小豆子为了将那些绳结解开,拼命的抠动着粗糙的麻绳,指尖生疼,手指都在发抖,但是他却怎么也不敢停下来歇一歇。
胸口刚刚被踹了一脚,到现在还在发疼,他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力气把这些绳结解开了。
“呜呜呜···敬奴也太可怜了······”
一个小倌呜呜的哭着说道,他的眼睛圆圆的,正是昨天那个哭着说要吃肉的小倌。
他眼里含着两泡泪,抱着自己身边小童的胳膊晃了晃:“包包,小豆子一个人解不开,我们去帮帮他吧······”
被他抱着的小童胳膊上都是他抹上的鼻涕眼泪,脸上嫌弃的不行。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的公子像是三岁的小孩子,动不动就哭,一哭那两只眼睛就跟泉眼一样哗啦啦的往外流眼泪,也不知道接客的时候被客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若是这样下去,这位公子怕是要当一辈子下等小倌了。
但是谁让自己碰上了这么个主子,也没办法去找换人,只能按耐着自己的性子,带着他来到了敬奴的身边。
“小豆子,你不要着急,我们来帮你,很快就好了。”
小豆子抬头一看,只见身边站着一位小倌和一个小童,那小童在敬奴的另一边蹲下了身子,麻利的开始解那些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