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冷笑道:“报仇?你打算怎么报仇?难不成,像你毒死沈阕那样将沈府的男人一个一个毒死在你身下么?”
她话语直戳痛点,苏兆晚面色更白,低下头来,咽声道:“若是万不得已,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呵!”苏妤却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呵,好啊!我药王庄创派百余年,教养出毒师刺客数不胜数!如今竟出了这么个低贱无能的东西,一身本事只会在床笫上斯连,还偏偏是我们少庄主!呵呵呵呵,当真是先祖不佑,家门不幸呐!”
苏兆晚耳里听着她羞辱,默然不语。
苏妤道:“你若真有此心,倒也辜负不得,你即刻便去房里将那个姓沈的小狗宰了,我便信你几分。”
苏兆晚霍地抬头:“姑母!”
“做什么?不乐意?”
“不是……”
“那是什么,难不成他也是你的姘头你舍不得下手么!”苏妤狠狠瞪着他:“早先跟我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就差赌咒,眼下白送上门的仇人却迟迟不杀,意安,……不,沈二夫人,你到底是泼出去的水,与我们不齐心了!”
苏兆晚道:“姑母,他身份特殊,是朝廷重臣,我们动不得。”
苏妤略抬了抬下巴,眯起眼睛看他,显然是不信。
顿了一顿,苏兆晚道:“况且当年的事情……”
他犹然记得,他当年与苏茗一并被捆在沈府偏房附近,苏茗被人打晕塞在麻布口袋中,而他自己则被沈熹撬开嘴灌了满满一壶烈药,药性发作痛苦得扭动挣扎。
是他撑着爬进沈灵均和母亲居住的小院,求他去救苏茗,可依旧于事无补,苏茗与那一批年轻姑娘一起被卖出了城,沈灵均也因此被罚,打断了一条腿。
苏兆晚眼闭了闭:“当年的事并非他的过错,姑母别错杀好人。”
他竟开口替仇人之子求情,苏妤柳眉倒竖,怒道:“叛徒,废物!”说罢一掌劈在他心口:“闪开,你不愿动手我自己来。”
苏兆晚“唔”了一声,生生受了这一掌,却一把抓紧她衣袖:“姑母,不要!”
苏妤再不愿多说,反手点向他眉心。她修长指尖里青光闪烁,显然是夹了枚毒针,硬是要将苏兆晚逼退。
苏兆晚急躲,又被逼到了门边,将门死死挡住。
苏妤喝道:“苏意安,还不闪开,真当我不会杀你吗?”
苏兆晚避无可避,大喊道:“姑母,留他一个活口,他知道茗儿的下落!”
话音刚落,那枚青郁郁的毒针在他咽喉前生生收住来势,苏妤道:“你说什么?”
苏兆晚不会武艺,此时背心已然被汗水浸透。他喘着粗气道:“他是奉旨来查知秋堂的,他说他知道茗儿被卖去了哪里!”
苏妤面色变了,擒着苏兆晚肩头穴位,一言不发拎小鸡儿似的把他甩开一边,抬脚踹了门进去。
苏兆晚心头一紧,慌忙跟进去,却见地上丢了一张他方才给沈灵均盖的薄毯,沈灵均早已不知去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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