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到底是沈灵均的家事。看他回来的应对处事,再加上这一家子肉眼可见的复杂关系,沈灵均虽不说,冷兴也隐隐约约能推断出他此次回府绝不仅仅是为了吊丧。
冷兴叹了口气,道:“大人说的,我照做就是。只不过您坐实了这项死因,另外两项还查么?”
沈灵均悠悠道:“当然要查。”将那个人判成凶手逐出知秋堂仅仅是他的第一步。他道:“案子先坐实了,过个一年半载的,大理寺若发现审案有误,再重查翻案也是有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此人是否还在世便不得而知了。”说着,他冰冰凉凉地笑了一下。
沈灵均道:“对沈老爷下手便是对知秋堂下手。不论多少人,都要详细摸清楚。尤其是——”他伸手,在文书里苏兆晚的名字上扣了扣。
“他?”冷兴自然记得这个鹌鹑般战战兢兢的瘦弱男妾,不禁皱了皱眉。
沈灵均嗯了一声。
说起苏兆晚,眼前便是他那副做小伏低的模样。甚至当沈灵均有意地接连挑事,苏兆晚依旧卑微退让,一水的失了靠山六神无主的寡妾做派。可不知为何,他越这般谨小慎微,沈灵均越觉得他绝不似表面看起来这般单纯。
那沈阕,当日可是在苏兆晚床上咽的气,他真能脱得了干系?果不其然坊间又开始了神神鬼鬼的传言,说苏兆晚是吸人精气的狐狸精,克死了沈阕。
“呵。”沈灵均嘲弄地冷笑一声,心中一百个不信。母亲都故去了十年,又来一个会克死人的“苏小娘”?深宅内院里的伎俩依旧这般毫无新意。
忽听得外面梆子敲了几声,宅子里喧闹了起来,沈府规矩严,下人当即起了,匆匆去各厢房伺候主子起身。今日是沈阕灵棺出殡,马虎不得。不出片时,众人便麻衣丧服地聚集在灵堂门前,待沈灵均开门,摔盆起灵。
沈灵均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门外人影绰绰,将验尸奏报抛回冷兴手里,道:“走罢。”起身展了展背,作出一副颓丧疲累的模样,眼中又含了泪,活脱脱为父亲守灵一夜的伶仃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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