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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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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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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手握重兵,又常年居于天高皇帝远的西北,本就遭帝王忌惮,是以为了避免落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晏惊棠平日里深居简出,与京城中其他人往来并不多。

沈榷作为影卫,也没被指派什么特别的任务,成天守在他门口上树掏鸟,日子舒坦得有些没出息。

收到定国公府世子林意之发来听雪会请帖的时候沈榷稍微有点疑惑——虽然爵位都带个定字,但他可不记得定国公府跟定北侯有什么交情。

沈榷翻身下树,拂干净袍角的灰,才屈指扣门,低声道:“主子,有您的帖子。”

这是晏惊棠被折腾狠了之后给他立的新规矩——没有主子允许,不能随便进房门。

门里传来晏惊棠懒洋洋的声音:“进。”

沈榷推门而入,见窗棂半开着,那人正坐在桌前赏雪画梅,低垂着头神情分外认真,都不曾看他一眼。

“侯爷腾不出手,大人给我就好。”旁边站着红袖添香的貌美小厮朝沈榷走过来,伸出了一双白嫩纤细,沾了墨汁的手。

他是鸢兰——真正的鸢兰,自打那天晏惊棠大张旗鼓地把“鸢兰”买下来之后,就命沈榷将真鸢兰也带了回来放在身边伺候,真做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这才过了多少天,他就把鸢兰宠得气焰都跋扈了不少,瞧瞧,晏惊棠都还没发话,他就敢出手拦着沈榷了!

沈榷心中不悦,一抬头,正好撞上了那双掩盖在柔软发丝之后的笑眼,知道他是故意的,越发恨得牙痒痒。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将请帖交给鸢兰,面上表情蔫蔫的,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晏惊棠看完帖子,细白的手指拨动着笔杆转了一圈,笔端抵着嘴唇思考了一下,问道:“定国公府……我记得端王侧妃是不是就出自定国公府来着?”

鸢兰虽然是所谓太常寺王大人送进添香楼的人,但在他入府之前晏惊棠就命沈榷查过了,确实是什么都不懂的漂亮花瓶。

他这话当然是问曾经的端王府影首沈榷,但是沈榷没吭声。

晏惊棠挑了挑眉:“沈榷?”

沈榷聋了。

晏惊棠叹了口气,挥手着鸢兰退下了,又站起身走到沈榷面前,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然后俯身凑过去,唇齿悬在他上方三寸,一副要亲不亲的样子。

他垂下眼睛看着沈榷,轻声问:“我问你话,聋了是不是?”

沈榷的目光落在他殷红的唇瓣上,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半晌,咧嘴缓缓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回主子的话,没聋。”

晏惊棠捏着他下巴的手指紧了紧:“那就是装聋。”

沈榷喉咙里滚出一声含糊的笑。

“才冷了你几天就跟我装聋……”晏惊棠伸手在他的脸上摩挲,手指按住了他眼下的小痣,又细细地端详着轮廓精致锋利他的脸,突然觉得这样漂亮的美人做个常年见不得光的影卫真是有些可惜……暖床倒是正好。

不过想到他在床上的牲口样子,晏惊棠又及时地住脑了,拍了拍他的脸,松手站起来,继续道:“脾气很大嘛,沈榷。”

“属下不敢。”沈榷垂眸,额前的发披下来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

晏惊棠哂笑:“不敢?影首大人神通广大,有什么不敢的?”

听他又阴阳怪气,沈榷嘴角不自觉一勾,又很快压下来,恭顺道:“端王侧妃林氏,确实是定国公林长年的女儿,林意之的嫡姐。”

“那可麻烦了。”晏惊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状似分外忧愁,“你那旧主跟林家蛇鼠一窝,我这回若是去赴会,大概率没有好果子吃。”

那也未必,林意之那傻帽再来十个也没您一半心眼儿多,沈榷腹诽一句,又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没从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他顿了顿,说:“那属下帮您回绝了?”

晏惊棠摇摇头:“那倒不用。”

“嗯?”

晏惊棠将帖子平展,指着上方与会人的李泽玉三个字,不怀好意地一笑:“回绝什么?你跟我过去,正好再好好气气你那旧主。”

沈榷:“……”

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主子,您是跟李泽玉有私仇吗?”

晏惊棠笑眯眯的,凑过去亲昵地伸手蹭蹭他的下巴,撸猫似的:“小榷儿何出此言呐?”

小榷儿是什么鬼?

沈榷一脸黑线,忍了好久才忍住没吐槽这个缺大德的昵称,继续问:“那您为何总是找他麻烦?”还不痛不痒,幼稚极了。

晏惊棠漆黑的眼睛一挑,嫣红的唇瓣微不可查地弯了弯,道:“我乐意。”

盛京的梅花开得素来好,在这万物共朽的风雪天,还花朵爨簇着,红艳艳地压在枝头,因披了一夜的雪,香气也似乎浸透了霜意,扑鼻而来的时候好像能涤荡心骨,真真是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占尽了千古骚人墨客的风流意。

而京中贵族子弟们虽大多胸无点墨,在附庸风雅这一道上却颇有造诣,遇着梅花开放的大雪天,也爱邀三五同好小聚,美其名曰和风赏梅,凭栏听雪——这便是听雪会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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