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殊心脏跳的飞快,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他蹬着脚,踩着地板的袜子是很纯净的米白色,才刚刚没过脚踝,本来也是,他从不希望自己是个大人,是周围那帮坏人逼着他长大,往他心口纯净的一张白纸上抹上一点黑。
他哑着嗓子哭,胸腔连着震动,气的他肺管子都疼:“不要……快放我下来!”
裴星阑一只手臂箍他的腰,一只手臂缠着他的背,他神色冷峻,将还在挣扎中的许殊抱的很紧。
仿佛真的很喜欢他似的,仿佛真的他爱他。
因为爱,所以打不得骂不得摸不得,因为爱,所以任凭他他喊他哭他闹,也依旧面色不改。
他有一张很会花言巧语的嘴
但此刻,像是被电焊过一样,死死地抿着,嘴角连着下颌紧绷的像条高速行驶的道路直线,手指触及许殊光滑细腻的温软柔荑,冰凉的触感,一下就让疯狂中两人立即清醒。
裴星阑把怀中的男孩儿一路从卧室扛到客厅,他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没有对准许殊的动脉,反而捏着他的手掌,把刀交到对方手里,让他把尖锐的刀刃瞄准自己的脖颈。
“杀了我”
“什么?”
“来!杀了我!”裴星阑只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飓风升起,他心头无端窜起一股邪火,引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朝许殊大吼,让他杀了自己:“让我不爱你不如让我去死,你以为你一句随随便便的忘了就能抹除我们两人那么多年的回忆?”
“我没有……”
“你有!你就有!”裴星阑的神情渐渐木然下来:“我不能接受你爱上了别人,所以…”
“裴星阑,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特别像嫖客和妓女?”忽然间,一些零碎的记忆从许殊脑海卷过,他被迫握住利刃的手在隐隐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永远,永远的你就是那个嫖客,对我这个妓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