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天气放晴,外面气温也直逼零下负十几度。
许殊半跪在柏油马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于刺激的体验让他情不自禁的捂着胸口,就连此刻吸入他肺里的氧气却是越变的来越稀薄:“害………害怕………舟舟……我要舟舟………”
“先生,你没事儿吧!”
头顶响起惊慌一声。
许殊这会儿还没从巨大的惊慌之中反应过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边眨着自己已经眼泪婆娑的双眸,一边缓缓起身,脆弱的膝盖磕在眼前充满泥泞的沥青路上,痛的他止不住的抱头痛哭:
“痛……太痛了……舟舟………我要舟舟………”
“什么?”
像是没料到对方能说哭就哭,才给自己老板检查完伤势的秘书长,刚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先生,你,你还好么?”
“害怕……害怕……有车…………刚才……有车撞到了……”沉闷的气息让许殊觉得眩晕,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害怕四肢都在打着哆嗦:“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开车……撞我………我害怕……我好害怕…”
或许出于求生的本能。
长期在温室里养出来的娇花,哪里会懂得外面世界的残酷。
这边许殊正啪嗒啪嗒,自顾自的掉着眼泪,那边裴星阑则是一手掌着门框,话不多说,一把就从已经碎掉的前挡风玻璃往车外跳出。
“怎么了?”
他甩了下脑袋,额间是被外面树枝勾出的几道血迹痕。
“不清楚……这位先生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
裴星阑闻言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排除这人就是出来恶意碰瓷的念头,他半蹲下身,掌心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回握:“有事么?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他鲜少会有那么耐心的时候。
“讨……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