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彻底能彻底到哪儿去?!他许殊又不是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车内暖气开的很足,裴星阑几近完美的容颜有一半儿隐藏在隧道内闪烁的灯光之中,没由来的,一股火气从他心里冒出来:“查,给我查!去查那天把他带走的人究竟是些什么来头!”
“好,我知道了。”
沉默许久,还是坐在副驾一侧的秘书长率先败下阵来。
听到他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原本还有些怒气未发的裴星阑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没有选择再争辩下去,仿佛这是件什么可笑的事一样,默默别过脸,把头偏向一侧:“小殊他得了很严重的腺体病,我知道,这都怪我。”
“………”
“要不是我当年的一念之私,根本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
裴星阑盯着窗外看的眼睛充斥着旁人不懂的罚罪与束缚,许殊是毒药,与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裴星阑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着百般,有关童年,有关他那被逼上绝路母亲,种种他们曾经体验过的伤痛
他知道,自己该恨许殊的。
他知道,自己有资格,也理所应当去恨这个连他母亲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的哥哥。
但他真的恨过吗?
扪心自问,过去那么多年,他真的有一天是真情实意的恨着许殊的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与之相反的,是他爱许殊。
因为爱之深恨之切,当他无法承担这份感情所带来的重量,当他看见自己哥哥对其他男人做出超出正常朋友情谊之外,如此亲密举动的那一刻!
裴星阑就彻底疯了。
于是,在他17岁的那个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