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哥哥？！”
“你、你对冉总……说这些做什么！”徐戈临脸红得快要滴血，脚趾都要抠进地面了。
却悄悄抬起眸子，快速瞟了一眼冉群的脸色。
这一眼里并没夹杂什么谄媚引诱的意味，说是暗送秋波也不恰当。
更像只狗狗被新认识的人类朋友发现是自己挠坏了沙发，生怕惹人嫌弃，失去那人的喜爱了。
嗯……看来不是什么单调无趣的清纯小白花，而是朵刚刚绽开花苞的野玫瑰呢。
冉群把他这副看似害臊羞怯、却掩饰不住内心骚动的模样看在眼里，心思也不安分起来。
况静水闷头笑了两声，架不住小男朋友桌子底下踩着他鞋面个不停的脚，呵呵告饶：“好了好了，哥哥不逗小阿临了，快吃饭吧。”
见自己的未来老板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反应，徐戈临松了一口气，顶着一张烧红的俊脸，闷声不响夹了个蟹粉狮子头，埋头咬了一大口。
“小阿临以后也打算接实拍的肉戏么？”冉群也吃了几口凉菜，看似随口一问。
徐戈临囫囵咽下嘴里的食物，觉得自己头顶大概已经在冒烟了。
他感受到况静水灼热的视线，心跳快如擂鼓，小声回答：“不、不知道，可能得看……对手演员，是谁吧……”
“如果不是有好感的人，还得和对方当着镜头发生、发生关系……我、我宁愿不赚这个钱。”
除了正剧向作品的肉戏番外，业内许多演员都会选择接一些以色情内容为主、叙事为辅的肉戏片约，这类片子虽然照惯例不会在院线上映，然而投放到流媒体平台却能创造惊人的播放量和收益。
肉戏影片因为体裁特殊，演员获得的报酬通常都不是固定数额的片酬，而是总盈利一定比例的分成。
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越来越多的青年演员都会走拍正剧打造口碑流量，再拍肉戏快速变现的商业路线，界青娱乐对运营这一模式也十分拿手。
无论怎么想，冉群这个提问都完全落在业务讨论的范畴中，并不越矩。
可是……
徐戈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几乎竖起了耳朵等待冉群接下来的回应。
呜……我在期待什么啊……？
冉群态度专业，口吻正经：“阿临考虑拍第二人称视角的肉戏吗？”
“呃，那是什么？”
“你的对手演员只有身体和私密部位出镜，拍摄的重点会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更加考验演员单人的表现力，而非搭档之间的化学反应。”
“这类影片，对另一位演员没什么演技要求，当然，报酬也比主演少很多，但好在人选非常自由。”
“业内一些演员和你有相似的顾虑，不喜欢和片方安排的搭档出演肉戏，就直接请自己现实中的伴侣或情人来出演。”
徐戈临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从小就是个电影痴，但成长的环境极度封闭，直到成年才拥有了上网浏览的自由，以至于以前看过的都是家里的长辈送给他的实体蓝光碟片，全是一些正剧向和艺术类的电影。
这辈子一部黄片都没看过的小演员，不仅第一场戏就拍了超大尺度的实战激情戏，现在还得在饭局上和未来老板讨论自己拍色情片的倾向和商业方案……
小演员吓得端起水杯，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下肚。
呜……长孙叔叔没有骗我，现实社会果然好、好可怕！
赶紧炫口肉，压压惊！
徐戈临脸已经红透了，以惊人的速度几下解决了碗里的狮子头，嚼吧嚼吧咽了，混乱的小脑袋转了老半天，却还是想不出个像样的回答来。
“怎么犹豫这么久？”
况静水笑眯眯开口：“到时候来找况哥哥拍，正牌男友免费出演，器大活好，保证拍出来一定是爆款。”
“哦——或者找崔破光也不错？已经合作过一次了，默契挺好，况且我看他每次跟小阿临做的时候，都一副恨不得把蛋都塞进去的样子，你只要叫他来拍，他多半会答应——”
冉群手里的筷子，又一次顿在了半空中，狮子头啪地落回盘子里。
“正牌男友”？“每次”？
放在其他场合，冉群绝不会追问与业务无关的私人问题，然而况静水这厮是自己多年损友，他便不再纠结。
“你们两个，正在交往？”
“把崔破光拉上一块儿，是因为你……”冉群淡漠的眼神审视着况大导演，“你小子犯病了？”
“人家小阿临愿意吗？你别仗着自己有权有势，逼着别人就范，就为了满足你那些怪——”
“愿意！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况导演没有逼我。”徐戈临见他生出这样的误会，连忙出声解释，“况导演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小男朋友这一番维护弄得他心头一阵阵发痒。
况静水一脸欠揍模样逗他道：“小阿临自愿做什么？说清楚。”
自从开苞那天以来，徐戈临几乎是没日没夜接受男人疼爱，在床上也习惯了被人强势命令调教。
当然也包括被人要求完整说出各种淫浪的话语，而此时，场合和在场人员都极为不合适的情况下，徐戈临心里本就慌乱得不行，又受这段时间以来的思维惯性影响，便下意识应了男朋友的要求脱口而出。
“阿临是自愿和……和他们，上床的……”
对面的酷哥老板，一语不发打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