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烤着火吃着喷香的烤肉,也不知道这只妖怎么这么会享受,抓捕猎物之余还会采摘调料?他就没见过几个活的这么精致的雄性妖物。
吃完一抹嘴,龙寒出于那么一点微末的感谢,决定给他一个来自前辈爱的教诲。于是他对着走进山洞的妖说:
“以后还是将心思多放在修炼上为好,多余的事就少……”
“什么?”溯翌搅了搅石碗里的红色汁液,走到龙寒身边坐下,就要拾起龙寒那只指骨破皮的手,一时没听清龙寒的说教。
“这是什么?”龙寒盯着碗里那不知道什么东西捣碎后的汁液。
“是治疗伤口的,我们对敌时常遇上医疗兵不在,药物短缺的情况,像这类生长在野外可以药用的植物就是首选,效果也挺好的,方才路上看到就采摘了一些,殿下刚同我说什么?”
龙寒目光微闪,口中十分自然地答到:“也没什么,我是说修炼之外,这种事就靠你了。”
溯翌眼中微微浮现一丝笑意,来自雄虫的依赖与信任对于雌虫来说都是珍贵而难得的鼓励,他从前不知,原来这样受到肯定的滋味这么美好。
溯翌的声音也不自觉放轻柔了:“好,殿下将手给我,我会小心的,有点凉,很快就不痛了。”
龙寒看了看自己连舔舔都觉得没必要的指骨被小心的上药,那草汁涂上去确实凉丝丝的挺舒服,他毫不客气地把脚也怼到那只妖面前,“这里也有。”
片刻后,溯翌神色不自然地放下龙寒的裤腿,将指尖的药汁擦了擦就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龙寒被轻柔地抹药,还大剌剌地要求了一番按摩,谁叫走了这么多路他这副凡人之躯实在委屈。
经过轻重恰到好处的揉捏后,他此时就像从前被小妖仆洗刷了龙鳞一般,懒洋洋地恨不得就地翻个身晾肚皮,看了看角落那个草铺,决定今晚就在那儿睡一觉了。
只是躺下没多久,龙寒就感觉浑身痒痒的,先是额头两侧,再是屁股后面,加上几处正在愈合的伤口,他翻来覆去地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坐起身。
摸了摸额头,他有种自己要长角的感觉,这感觉并不陌生,在遥远的几百年前他从幼龙进化出角的时候就曾痒得拿脑袋到处蹭,可现在这具身体不是人族吗?怎么会长角?
龙寒一时间也弄不懂了,还有那个尾椎骨位置,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快顶出来了,这让他十分的混乱,一时怀疑自己要化龙了,一时又觉得自己要变猴子。
不过龙躯没了,就算他元神还顶着龙的形态也不足以马上把这具身体改造成龙,所以他这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他费解地直挠挠把另一头靠着石壁睡的溯翌惊醒了。
“殿下怎么了?”溯翌清醒的很快,带着这么脆弱的小雄虫他夜晚根本不敢睡的太沉,忙拨了拨火堆将火烧的更旺一点,洞穴中一下子变得更明亮,他也看清了坐在草铺上一脸阴郁的龙寒。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痒。”龙寒语气还带着不爽,他已经在怀疑自己根本不是个人类了。
也是,哪有人类可以吸收月华的,先前用灵力修炼还能说这是具人族修士的身体,可月华只对兽类和植物有用,他怎么就没怀疑上这一点。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他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对面这个又是个什么物种?他居然已经弱的看不出一只妖的真身了。
“是伤口吗?”溯翌走近,想看看龙寒的伤。
龙寒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那双幽幽的目光到让溯翌顿住脚步莫名的不敢上前。
“我们认识这么久是不是该坦诚相待?”龙寒盯着溯翌就像盯着什么稀世宝物,那目光好似要穿透他将他从头到尾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这个目光太过灼热,到让溯翌想起自己被这个小雄虫标记过的事,脸色慢慢浮上一层薄红,也幸而这燃烧的火光让洞穴里罩着一层橙色的光晕,这才让他看不出脸色。
“殿……殿下……”溯翌有些无措,心脏跳的快了起来。
被标记的雌虫天然就会对标记他的雄虫产生亲近感,只因他受过严苛的训练,才能将那身体里时不时想贴近雄虫的骚动强压了下去,忽略不断涌上的心动。
如今他才知那不是他定力好,只因先前雄虫不太搭理他,当真正面对这个雄虫的邀请时那些克制是多脆弱多么容易瓦解。
“怎么?你不愿意?”龙寒声音一沉。
也是,化了形的妖族大多不愿被看破真身,只是虽然理解,可溯翌的犹豫仍旧让龙寒感到莫名的不悦。
他不得不提醒道:“别忘了同生契,你对我没什么可保留的。”
溯翌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雄虫的暗示让他身体本能的起了反应,淡淡的信息素散发出来,只是龙寒此刻注意力都在溯翌的身上,恨不得马上看到他化出的原形,他猜测或许他是只鹰。
溯翌几乎要在龙寒的视线下燃烧起来,控制着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视线都不敢与龙寒相对,别过脸低声问:“殿下……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