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山自闭了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再一扭头,发现满屁股都是精液的裸男还保持着趴在地毯上的姿势,已经睡着了。
沈英山:“……”
乏善可陈的脸上泛着餍足的红晕,明明只有眼睛算得上好看,这一闭上就显得格外面目可憎。
沈英山本来还想套一套对方和桑临的关系,以及阴谋的进程。这下可好,合着今晚上白干一场,他气不打一处来,伸脚踢向那团不知羞耻的肉屁股。
弹弹弹。
脚被弹了回来。
呼呼大睡的酒鬼无意识的动了动,以为对方还想要,便扭着腚将一片狼藉的蜜穴冲向他。好像在说:自助餐,想吃您就来。
“……”沈英山光洁的额角鼓出条青筋。
他扑腾着从地上爬起来,暴怒而去。背影莫名窝火。
无论怎么嫌弃,沈英山到底还是个对自己品行要求颇高的人。他洗完澡出来发现这人还缩在原地,本想当做没看见,但瞄到那两瓣被操得乱七八糟的大蜜瓜时,犹豫再三,还是压着火走了过去。
今夜第二次擦逼。轻车熟路。
他扔掉湿巾,搀着人站起来往卧室挪。
许池看着不算胖,体重可不轻。沈英山步履艰难,沾着水珠的肩膀被对方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发痒。
……像颗长毛了的实心球。
“烦死了,干嘛喝那么多?”他抱怨一句。
“唔,好香啊……”
鼻子耸耸,醉汉咧开嘴,幸福的在大小姐仿佛空谷幽兰般的体香中尽情徜徉。
费尽千辛万苦,喘着粗气的沈英山终于将人扔到了床上。
许池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逼仄无趣,唯一的家具的只有双人床和衣柜,看上去像要随时跑路。
倒是符合亡命徒的身份……
沈英山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没走动。
浴袍袖子被扯住了。
他转过头,发现许池还闭着眼睛,爪子却摸上了他的手,抓得死死的。
“……你又要干嘛?”沈英山瞪着他,“别得寸进尺啊。”
他谨慎地随着拖拽的力度向前走了一步,一个干燥的吻落在手背上。
“晚安大小姐。”醉鬼嘟囔一句,随后脑袋一歪,彻底不省人事。
沈英山猛地抽回手,五指握拳贴在胸口。
心跳在停了一拍后,如失控般狂震不止。
“……”
第二天许池睡过了头,手机落在客厅里,闹铃刚响几声就彻底没电关机了。地下室的暗门是关着的,沈英山还没起。他急急忙忙的洗澡穿衣服,徐佩玲留下的冻饺子帮了大忙,十分钟就煮好了一大盘。他蒙上保鲜膜放在餐桌上,作为沈英山的早午饭,自己没来得及吃,揣上俩法式小面包就冲去赶地铁了。
卡着点刷了卡,许池气喘吁吁的瘫在工位上。公司的规定其实很宽松,尤其是对他们画师来说,只要能按时出稿,晚点来早点走都不是问题,如果觉得通勤不舒服,还可以申请居家工作。只不过老板本人对全勤奖这个东西有种莫名的执念,五百块钱一个月,准时打卡就能拿。全公司除了老板本人几乎都能拿到。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于是许池也养成薅羊毛的好习惯。
他三两口将小面包吞下,就看背着包的桑临从拐角处晃悠过来,头上蓬松的卷毛更乱了,像顶着个鸟窝。
许池突然想起昨天自己穿的那身礼服好像被沈英山给扯坏了,他吞了吞口水,心虚地打招呼:“早上好啊。”
桑临拐了个弯,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工位上,哭丧着脸:“一点也不好!妈的,老子破相了。”
对方凑近了许池才看清,那被卷毛遮住的脑门正中间鼓着个巨大的包。
“哟。”他缩了缩脖子,“咋整的?昨晚上喝多撞哪了了?”
桑临幽怨道:“你小子溜得倒是快,不过幸好你跑了,后来简直乱成一锅粥……就一傻逼抽风,说有人要刺杀我妹,我也跟着倒大霉,被他妈保镖直接扣地上了。”
“……”许池捂住嘴,把脑海中悲伤的事情捋了个遍,这才没在上司面前大不敬。
“不过也不算亏。那小子被抓住审了一晚上,最后没抗住,今早把我准妹夫位置交代了。”桑临勾着嘴角哼哼几声,十分愉悦,“亲家母刚带着她那车面包人出动了,哈哈,来他个瓮中捉鳖!”
许池跟着笑了两声,犹豫着问道:“那你妹妹不就要结婚了?她不是不喜欢那个人么?”
桑临搓了搓下巴,“她无所谓啦。像这种联姻就是走个过场,婚后大家各玩各的,有必要才会见面。”
“那也有点……”许池闭上嘴,不再对别人的家事发表意见。
大富豪的幸福可轮不到自己这种人来忧愁。
可桑临却很理解的摸摸他的脑袋,“有点不可理喻是不是?我妈也想给我安排来着,但是我反抗得很厉害,说我有喜欢的人了,逼我我就去殉情。”
“那你很勇哦。”许池说。
桑临眨眨眼,“是吧?老哥也是个靠谱的人,你不考虑一下?反正我整个家族你都认识了,大家对你印象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