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马儿和大野猪,萨里昂捡回来一条命,赶紧带着猎犬趁机逃出森林。
回到射箭比赛场,那正因为野猪跑了慌乱不堪,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野猪挣扎的痕迹。
萨里昂心有余悸地叫来维玛,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在虐待他们?”
副官一愣,拧起眉头,转过头去喊来汤姆,指着伊默,用同样的话问他:“你在虐待他们?”
见公爵大人犀利的目光看向自己,汤姆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涨红了黑脸,本就不好分辨的口音更含混了几分,俩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好了!”萨里昂喝止他,叫维玛把自己马上昏迷的伊默带走清洗身体,治疗伤势,又吩咐他好好对待其他俘虏。
被仰面抬走的伊默即便是满脸污秽,也能看出他病蔫蔫的面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似的。
回到安全处,萨里昂这才感到后怕,下马抱着坐骑的长脸安抚起来。
“羞怯”没绕在他脚边摇尾巴讨赏,萨里昂片刻才反应过来,扭头四处寻找自己的猎犬,最后发现它正趴在一处灌木里撅着腚疯狂摇尾巴,朝里面哈哈喘着气。
萨里昂拨开灌木丛往里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头伤痕累累的灰色卷毛野狗。它虚弱地躺在地上,见萨里昂凑近也不逃,浑身皮肉被爪子一样的利器割得翻卷,鲜血横流,脏器差一点就要漏出来,左耳直接被咬掉,只剩个血洞,血浆染红了半张脸。
公熊估计就是为了追赶这只狗,才冲到了这附近和萨里昂相遇。而先前拦在马前的黑影,也就是他。
野狗喘息着,露出牙齿,威胁着男人不要再靠近。
萨里昂就是被野狗抚养长大的,自然知道如何和野狗交流。他可怜这只狗伤势严重,若是不好好处理,很难活下来,便想收养它留在身边。
手指即将触到野狗的瞬间,它又发出一阵威胁性的嘶吼,双目睁圆,紧盯着那只手,眼底的不屈和厌恶几乎要漫溢出来。
它不信任人类,在拒绝萨里昂。
“吼!”
既然它不愿意,萨里昂也不会强迫。
“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男人转而从腰包里把所有本应是奖励“羞怯“的碎肉全部掏了出来,扔到野狗嘴边,转身离开,放任它自生自灭了。
等到第二天射箭比赛开始前,萨里昂又放心不下,返回野狗曾躺的地方看了看,发现肉已经被吃光,野狗不见踪迹,那里只留下一片被压弯的灌木和大滩血迹,应当是活了下来。
而那头面部受了伤的公熊被野猪獠牙损害到了视力,分辨不清方向,在比赛场边缘缓慢徘徊了许久,显然已经虚弱不堪。看熊的威胁性骤减,萨里昂起了个念头,把比赛中的猎猪项目改成了猎熊。
那头熊直到身中上百箭后,才被一箭贯穿头颅彻底咽气……
伊默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体清爽,伤口涂了药缠了绷带,所处的环境也已大有不同,被褥保温枕头柔软。
他显然是被人帮着洗干净了全身,还治了伤势。
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肉汤,伊默饿得要疯了,哪管合不合胃口,捧过碗直接仰头大口往嘴里灌。
喝到一半,那个打昏自己的男人的脸再度浮于眼前,伊默一哽,停下了吞咽,垂头盯着碗里的肉和汤水,心里开始思索这是不是那个人折磨自己的新招数。
怒火再度袭来,伊默冷着脸,把手中的碗“啪”地摔了个稀烂,汤水泼洒一地。
他捂着仍隐隐作痛的肩伤,蓝色的眼眸中酝酿着什么。
他一定,一定要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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