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苍有些没办法，虚空中他的另一份本体——混沌本源幻化的触手忽又弹射了出来，六七条七缠八绕的，转眼就把游无咎双臂绑缚在身后，给他固定在床边坐着了。
有一条触手蛇一般蜿攀，似乎极为留恋，隔着衣衫亲昵地蹭了下他的小肚皮：“真的鼓起来了吗？”
凛苍发问的语气都带了丝惶恐，只是态度依旧强硬：“我要检查的，师父。”
“刚才、刚才不是看过了？”游无咎又努力晃了晃身子，他是真的不习惯这种滑溜黏腻的东西，一时也有点想不明白这些东西到底算不算小苍的分身，毕竟在他印象里，小苍该是毛绒绒的。
“刚才那一眼能看到个什么？我注意力全被你奶子吸引走了哪儿能留意到肚皮呀！”
他听起来好似还很有道理！
游无咎叫他气个不轻：“你，你不要再乱讲这种话。”
触手再度给他叼开了衣衫，却好似故意彰显凛苍本意是“正人君子”一样，只给他衣衫轻轻拉开个缝，敞开中间一条余隙，能遮住身前两颗诱人的红缨，别在此时再跳出来夺目吸睛。
一个触手小蛇探头入缝隙里，略点了点游无咎的肚皮，好似是比之前圆润了一些。
“小苍，小苍不好这样的。”游无咎试图开始跟他讲道理了，“早上吃太饱对身体不好的。”
“而且……”游无咎顿了下，其实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到很饱的饭。
经年累月没怎么吃饱饭的状态下忽然吃很多，对身体真不算好的。
游无咎又觉得这样说出来有些丢人，本来医师本能让他差点分析吐露下去，此刻反过乏来一样赶忙住了嘴。
他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苍想看自己吃饱的样子，所以吃给他看了。
但是现下真的已经胃里有点不舒服了，便也逐渐放弃了跟这些触手雾蛇做挣扎，他轻声细语打商量：“小苍我能不能不吃了呀。”
凛苍本想说个不行，却敏锐捕捉到了游无咎一个微微侧低头，似是有些想躲避那个黑雾团子注视的架势。
而且从刚才，他就一直微垂着头，看不到表情了。
凛苍眨了眨眼，他想，谁说游无咎傻来着？很多个时候——在很多个躲避、逃避问题的时候，他都相当聪明机智，甚至于说要不是凛苍习惯他的这种种微小习惯，可能刚才险些也要被他骗过去了！
因此此刻故意冷沉下嗓音，反话道：“不行，继续吃。”
不逼他一把，他还能继续逃避这个问题。
可是反话完了凛苍自己又有点懊恼，心说师父一旦真的害怕，真的听话继续去吃怎么办？
是难受了吗？
他能感受到一点难受的情绪波动，来自于游无咎的。
“有点……”游无咎咽了口唾沫，试图解释，“胃里有点难受。”
他说出来了。
他信任我。
他没有之前那么害怕我了！
凛苍有点兴奋，随后而来的是更加懊恼，逼迫师父吃太多东西了吗？可是明明没吃多少……
他暂时理不出头绪，便随手捏死了眼前这个仍旧走不出执与怨的散魄游魂。
“我马上回去师父，你哪里不舒服？”
游无咎又不想跟凛苍说是因为被他逼着吃太多了而让他也跟着过意不去，实际上其实没有所想的“那么多”，主要还是他好久没突然一顿吃这么多东西了。
便只好轻轻“嗯”一声敷衍过去。
凛苍一边急急在这边碎魂碎尸，一边听游无咎在那边小小声说让他把触手收回去。
他念着师父正难受，此刻当然不想让他不好受，心里一涉及到师父相关就想的又慌又乱，一边忙不迭应了一边更是加快手下灭魂的速率。
又特别分神听着游无咎的呼吸，好怕是已经很难受了但在师父嘴里只是轻微的、来哄骗自己的“有点难受”。
他自己这边想的都要没边了，一个恍神间隙忽然切错了脑海中两个景象，游无咎就听着忽然有些碎冰掉落的动静，还纳闷，诧异抬头看哪里来的冰？什么东西掉了吗？就看到一些足足有拳头大小的冰块裹着什么红不垃圾的东西下落，落在地上又碎成了很细微的粉……
“嗯？”游无咎好奇，其实他胃里只有一点点难受，小苍自己好像很在意这回事一样，这点程度的小疼痛小难受对游无咎来说都是可忍受范围内的，此刻更像是想转移自己这点微末程度的疼痛注意力一样，主动跟凛苍搭话茬：“小苍在哪里啊？为什么还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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