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无咎将脸埋进他怀里，都羞红了。
心道怎么好这个样子，他刚明明听见了！
“你说……”凛苍近乎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师父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很想在冰镜前干你，你之后要是能克服一下，会告诉我可以的？”
就是听到了！还换了个顺序自己解读出来了！
怎么好这样欺负人的！
游无咎太羞愧了，却听到凛苍那浑厚有劲的心脏在体内震的越来越响——简直要跟炸了一样。
便忍不住又往他怀里窝了窝，整个脸都闷进他胸前，本来是想听听怎么回事呀？怎么心跳忽作如此之快？！又想起没回答小苍的话，会不会是没回应，才害他这么提心吊胆，便赶忙小幅度点了点头。
凛苍只觉得游无咎那颗小脑袋特别不安分地在自己怀里上下蹭了蹭。
要炸了！
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一把抱着游无咎忽然站起来了。
心道为何都这样了，你还这般挂念于我。
我怎么不现在就去死了算了呢？
转念又想，所有人都得死！都给我死！
什么隐秘暗探找真凶，什么顾忌师父情绪留翎琛活口，都他妈得死！
他就该直截了当的杀上仙界……不，不止，什么仙魔佛，什么人鬼畜，去你妈的六道！统统铲平，推翻所有，重建三界最初始的混沌秩序！
整个世界只剩他和游无咎两个就好了。
只剩下两个，他便不会这么无所适从，这一腔因为游无咎熨衬而来的话仿佛炸裂开他浑身所有感官。
他一方面无比的恨，恨自己让这个满心满眼全是为自己好的师父经历这样狗屁的事情，却又无比的疯，觉得势必要血流成河，把天下搅浑成一个巨大的血肉漩涡，他进去胡吃海塞所有人的七情六欲滔天恨孽才能平息得好这一腔怒火。
他想——
“小苍这里疼吗？”游无咎指尖聚起点微弱的碧绿薄光，宛如一股透心舒魂的凉浸入他那险些混沌一腔的心。
凛苍低头看了眼自己被他点住的胸口。
又抬了浓密的眼睫静静盯牢了游无咎。
声色愈发暗沉：“我咬死你算了。”
“？”
游无咎忽然有点害怕，想收回手指，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他不开心了。
可是感觉到小苍胸口似有郁结阻滞，可能是出于医师本能，他下意识强忍着自己这点害怕，想帮他推开阻滞的心脉。
凛苍嘴上说的凶，神情动作却俱是温柔地凑过来亲了亲脖颈：“不然师父咬死我吧。我现在可真是难受死了。”
怎么、怎么还难受……
说的刚才射了自己满嘴满脸满身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游无咎委屈，那还要怎样才能爽。
小混账东西，不治了。
忽然收了手，游无咎立刻头也垂了下来。
总是这样的，他没办法。
小苍现在更强了，他自然离他更远了，没办法让他开心的。
“嗳呦，嗳呦怎么了？”凛苍忙不迭跟抱举了一个小孩一样，单臂高抬，一手掐扶着他腰，一边将他架得更高。
——这样能看到他的表情，能读懂他的情绪。
虽然在刚才一瞬他感觉到师父又不开心了。
“嗳，你怎么这个样子的。”游无咎好怕被他摔下去，以往他这样发疯也不是没有，而且谁这么大了会被这样忽然举小孩一样的姿势给抬高了。
他全身重量本就是坐在凛苍那小臂上的，此刻除了他另只掐扶过来的手，四下皆空，匆忙间只得双手按住他头顶得以借力，本来还想勾勾他肩膀，结果被他看到，又故意举更远了。
游无咎更气了，心说仗着自己块大了不起……
既然现在长成了这个样子，那就该找适合他这个身形的，这也爽不到，那也爽不到，这又难过那也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