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川太过惊愕,以至于足有两分钟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皱起眉,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柳景笙舔着唇说,“给你肏嘛,我也行的。还是说你想先看看我的小屄?那到你房里,我给你看。我那里没有毛的,天生白虎,也没有旁人碰过,只给你玩,好不好?”
季宁川看着他,目光沉静,“这种事情,不是说笑的。”
“谁说笑了,”柳景笙扬眉,“我是认真的,你要不信,现在来肏就是了,我肯定乖乖听话。”他扬起唇,眼角带笑,“还是说,你想在走廊里看我的小屄?那也行,你一句话,我立刻脱衣服,就是可能有佣人来来往往的看见,怕对你影响不好。”
他拉起季宁川的手放在自己胯下,色情而放浪地扭起腰,主动用下体磨蹭季宁川的手心,“嗯……川川,我湿了……”他说着,眼底泛起一层湿润的水光。
季宁川动了动手指,又停住,问:“为什么?”
“嗯?”柳景笙眉眼带媚,从鼻腔中轻轻哼出一声,声音仿佛一把小钩子,勾魂摄魄。
“为什么要这样做?”季宁川仿佛全然没有被柳景笙放荡的动作所影响,表情依旧疏淡,“是因为柳先生和我……所以你才这样的么?”
柳景笙和柳絮春关系很不好,季宁川猜测,柳景笙此番言行,可能是因为叛逆心作祟,想与柳絮春打擂台。以他那样张扬放肆的性格,对贞操想必并不看重,说不定会浑不在意地把身体当做工具和筹码,勾引与父亲有染的人,来作为报复父亲的手段。
柳景笙目光一沉,神色间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个老骚货……”他恨恨地咬牙,“是,我是因为他勾引了你,所以才按捺不住。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对你……竟然还敢不知羞耻地引诱你!和儿子抢男人,不要脸的老贱货!”
他骂得很难听,声音中带着明晰的厌恶,仿佛那不是养育他长大的父亲,而是他的仇人。
季宁川禁不住皱眉。在他看来,柳絮春对柳景笙已然尽到了作为父亲的责任,从未苛待,甚至多有纵容,季宁川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对柳絮春如此态度,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季宁川与自己家人感情很好,与母亲尽管关系疏冷,却也始终以礼相待,故而他很难理解柳景笙的言行。
他竟然会用那样恶毒的词,骚货、贱货,来形容自己的生父。
“你和柳先生的关系,为什么这么不好?”季宁川忍不住问。
柳景笙一僵,慢慢站直身体,垂下眼睫,抿了抿唇道:“你想知道?”
季宁川点头。
柳景笙顿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既然你都肏过他了,那想必他已经告诉过你双性人的事情了吧。”他低下头,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介意我抽根烟吗?”他问。
“请便。”季宁川说。
柳景笙将打火机在指间转了个花,咔哒一声点燃,幽蓝的火光窜起,映亮了他的眉眼,“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人家是纯粹的男人、女人,我不男不女。”
他狠狠地抽一口烟,吐出两个烟圈,“上厕所要避着人,不能和哥们儿太亲近,不能谈男女朋友……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只是双性人的身体啊,太贱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就会性觉醒,然后天天做春梦,想被人肏,想被强奸,想被调教,想被绑起来打,呵!”柳景笙冷笑一声,“放在古代,双性人就是养在后宅的性奴,连人都算不上。”
烟草的味道飘散在走廊里,轻薄的青烟中,柳景笙漂亮的眉眼越发迷离,“双性人这个人种啊,早该灭绝了。只要那些双性人不生后代,这样的基因就传不下去,就不会再有人受苦。你说,柳絮春为什么非要生我?他为了家族传承,就自私地把我带到这世上吗?”
“他让我吃药,是啊,吃药能抑制住那些淫贱的欲望,可是……”柳景笙抬眉,看向季宁川,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一旦遇到喜欢的人,再多的药都起不了作用了,只能把一颗心、一副畸形的身体捧上去,由人作践。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他?”
柳景笙抽尽了烟,将烟头拧灭,扔在地上,又踩了两下,飘落的烟灰落在地毯上,烫出星星点点丑陋的坑洞,“遇到喜欢的人,千般想万般念,眼里梦里都是他,偏偏人家还未必喜欢我们这种。你说人家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喜欢我们这样不男不女的?于是连说都不敢,就怕看到他看怪物似的眼光……”柳景笙低着头,长睫不停震颤,“我恨死柳絮春了,恨死他了。”
柳景笙深深地吸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抬头看向季宁川,笑道:“就是这样,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我就是恨我这副身体。”
季宁川默然,“……既然很不喜欢旁人作践,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柳景笙笑起来,笑得身体乱颤,眼中都盈了一层细碎的水光,“我不是说了嘛,没办法呀,”他注视着季宁川,目光近乎温柔,又有些悲哀,“一颗心都挂在了人家身上,天天恨不得被人按倒强奸,药物也不再管用,就这样,哪还能有什么骨气,只怕都要求着人家作践呢。你看,这不是都送上门来求人肏了,人家也没说要接受。柳絮春哪里比我好呀,你为什么要他不要我?”
这时的柳景笙,简直不像平时的他了,好似一身刺都收了起来,显得可怜兮兮的。
季宁川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一时怔然,过了许久才道:“柳先生说,药物用得时间长了,有了抗药性,才会……”
柳景笙笑一声,“他就是这么骗你的呀,什么抗药性,他要一辈子心如止水,那药就能管一辈子。所以我才说他贱,对儿子的心上人动心,不是贱是什么?”他凑到季宁川眼前,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你也来弄弄我,好不好?我不比他差的,你试试就知道了。你不知道,昨晚听了那个老男人叫床的声音,我几乎一整晚都没睡,临早晨的时候,做了个特别荒唐的梦,说出来你肯定觉得我贱……”
他搂住季宁川,一步步往房间中挪,声音沙哑又暧昧,低语着早晨那场淫乱不堪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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