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他若抬起脸来,满目缱绻的依恋将被裴元一览无余。
……
阿麻吕本来想占据主导权,可看到裴元比以往虚弱许多的模样,又觉得自己犯不着和大病初愈的人争个高低上下。
以后再讨回来就是了……阿麻吕想开了,就随着裴元的动作配合起来。倒不是他忽然转了性子,变得任人予取予求,只是当下他也被情欲冲昏了头,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对方,想在裴元身上刻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不管用什么方式。
和阿麻吕总是单刀直入、缺乏柔情的爱抚比起来,裴元在情事上的手法突出一个磨人至极,他把前戏做得过份漫长细致,直到了拖沓的地步。“裴元……你,你还要弄到什么时候……?!”阿麻吕咬着唇,难耐而不满地质问对方。
“抱歉,”裴元俯下身体,亲吻阿麻吕泛红的脸颊,混乱的呼吸落在阿麻吕的耳侧,声音轻颤,“我只是……我……有些紧张。”
……紧张?
阿麻吕搭在裴元肩上的手一顿,他看着裴元目光闪躲、谨慎拘谨的模样,心想裴元竟然还有这么……这么讨人喜欢的一面?
“真是……傻透了……”阿麻吕不自觉地笑了,用手指拨开散落在裴元额前的湿润发丝,眼神明亮又慵懒,专注地黏在裴元身上,这副浸润在爱欲里的神态,引得裴元又来亲他的眉心和唇角。
对于裴元的示弱,山崎君麻吕很受用,自然而然地心软起来,因为他此刻的心情与裴元说的相差无几。
两人同窗共事数年,暗藏许久的感情在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后迅速升温,都恨不得将对方拆吃入腹,以弥补懵懂时期的遗憾和曾经错失的机会。可真正做起来时却没那么顺利,猛烈的激情促使他们互相贴近,而他们身体都还不适应如此亲密的距离。初次探索如何建立联系的过程既甜蜜又折磨,一寸一寸丈量对方的躯干和肢体,覆盖体温、消除生涩的每一步都令人心旌荡漾、意乱情迷。
理解归理解,过了一会裴元居然还在磨蹭,山崎君麻吕实在忍不下去了。“可以了,快……不然就换我来!”他几乎就要向裴元说出求欢的话来。
裴元依他所言开始进入,只是他每进一点,都颇有绅士风度地问阿麻吕有无不适,同时充满求知欲地去抚摸阿麻吕身上的敏感处,问这样感受如何,是不是更舒服。
他做这些事说这些话时神情是一派纯良的深情,搞得山崎君麻吕不知该夸他体贴细心,还是该骂他的自控力强到变态——都做到这份上了还客气什么啊!
“别废话了……!”阿麻吕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催促裴元,双腿颤抖地蹬着身下的床铺。被进入的感觉延续得太久,以至于体内异物的触感鲜明到可怕,身体的防线也已全线崩溃,无法重新戒备。
下一刻,裴元掐着阿麻吕的腰,猛地挺身而入。阿麻吕不可抑制地发出呻吟,小腹持续抽搐着收紧,带给两人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
“阿麻吕……”在两人彻底结合时,他听到裴元叫他的名字。
什么啊……
阿麻吕头皮发麻,他可从不知道被叫个名字也能让自己动情——裴元的声调有必要这么有情调吗?
为避免自己的神志被裴元哄得丢盔弃甲,山崎君麻吕果断吻了上去,誓要拉着裴元一起沉沦,不让他有余力耍花招。
于是一夜缠绵,如乱梦颠倒,不分虚实。
……
裴元听到身边的动静,慢慢转醒,看到阿麻吕穿着睡衣,背靠床头,打开了光脑似乎在处理什么事项。
“怎么了?”裴元睡眼惺忪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阿麻吕解释道:“在做你做了的事——向联盟提出辞职申请——也没成功。”
“军部保留了我的军衔和职位,允许我回北方。很快我也会有好几个月的假期,不过比你的少,我中途得回军部处理一些克泽汨罗的烂摊子。”
阿麻吕转头看向餍足惬意的裴元,笑着询问他:“你的旅行……应该不介意加一个人吧?告诉我你的旅行方案,我要订同程票。”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话里暗含威胁,大有裴元敢拒绝就给他好看的意思。
“不用,你不用订了。”裴元打了个哈欠,长臂一伸,拦腰搂住阿麻吕,想把阿麻吕往被窝里拖。
“我买的……全都是双人票啊。”
阿麻吕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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