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谕是在五天后醒的,那个时候背上已结满一层痂。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知道睡着以后感觉不到痛,竟由着自己睡那么久,久到方烨开始往植物人方向怀疑,幸而医生解释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医生是上午安慰的,人是下午醒的。
懒洋洋的侧倚在靠枕上,一双黑目带着惺忪的慵懒。
白谕着着几近被改造成书桌的茶几,音调悠悠慢慢:“不用调教奴隶?集团没事务?开会也不用亲临?全改远程办公?”
方烨心情好的笑了笑,放松的仰靠在沙发上:“睡了这么些天,刚睁眼就赶人走?”
白谕扫眼那堆堆摞的文件,连地上都放着,懒洋洋道:“不用这么守着。”
“那几鞭子,还死不了。”语气淡然而轻佻。
“这话说得没良心,我还抽空回去睡个觉,时恙可天天趴你边上。”方烨的视线不着痕迹掠过床角,指了指被堆得只剩一块落座处的沙发:“我这沙发可没空余给他睡,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你,你就一句不必?”
眉头蹙了蹙,白谕的目光落在床角,恰好与那双浅浅的瞳对上。
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夹杂着些许疲倦,见到自己看过来,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兴许是听到方烨说的话,笑容中还带着少许歉意。
没沙发睡只能趴床边,这还生出歉意来了。
时恙在白谕醒来后就跪那儿了,从头至尾只轻轻喊了声“二少”。
那时白谕没回应,因为人刚苏醒,思维和记忆还没完全复苏,意识像蒙着一层纱。
待得医生护士七七八八的进来检查问询一通,脑子是清醒过来了,但刚醒的精神头也没了。
躺了这么久才缓过来,全身上下都倦倦懒懒的不想动,甚至懒得下个“起来”的命令……万一一跟他说话,那人就忍不住开始乱七八糟的请罪。
白谕的黑目睨着地下的人……跪那儿也跪了近一小时了,确实晾人也该晾够了。
他心慵意懒的往后挪了挪,掀开被子:“起来,外套裤子脱了,上来。”
时恙怔了怔想说什么,但那双慵懒的眼却带上了警告,警告他别说些有的没的的多余废话。
虽感觉似有不妥,时恙还是迅速脱下外套扒下裤子,穿着白衬衫光着两条腿挤上白谕的病床。
松软的被子一盖,遮住不该泄露的春光。
“往下躺点,睡枕上。”
白谕垂着眼,时恙刚好面朝他的胸口,咖色的头发洒在洁白的枕上,白谕不自觉的用手揉了揉,唇角染上一丝浅笑。
上述动作十分快速,一切在短短三十秒内完成。
再抬眼看向方烨的时,白谕嘴角的笑容别有意味的加深很多。
方烨:“???”
他好像确实不该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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