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的魔鬼......
燃起熊熊烈火
烧毁了大领主的府邸,
也烧光了肥沃的草丘。
地下探出巨大的藤蔓
绞死大领主的走狗,
也杀死撒吉罗的士兵。”
弗瑞在鬼嚎中沉默地收拾酒馆。
“他要让海水汹涌,他要让山石隆起,
淹没我们的故土,掩盖我们的家园!
要么被这片土地束缚,要么被魔鬼的狂风卷走。
只有投降!只有投降!”
最终,他们以一句在撒吉洛广为流传的话作为结尾:
“尽管我们没有抵抗,但也不代表我们就此屈服!”
6.
森林深处,在近几个月突然出现一座很符合法师传统审美的高塔,塔身像是某种生物的骨骼一样的洁白盈透,在阳光下铭文的纹路隐隐闪现出光芒。这座法师塔矗立在其间并不突兀,周围被圈出了了一大块地方,土地还在不停地上隆和下陷,依着这片森林的地势不断调整,形成各种高低错落的建筑。
一条河水围绕着法师塔缓缓流淌,但又随着施法者的意愿不断改道。法师塔第一层中间的地砖缓缓张开,形成了一个简约而不失精巧的水池,河流最终贯穿而过。地下的源石被翻涌出来,大小不一,浸没在河底,发出荧蓝的色泽。
这片地方还在不断完善,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弗瑞在远处观望,不由皱了皱眉头,一旁还有同为佣兵的几个人。他们看见这堪称诡异的一幕,差点儿维持不住屏气的状态,施法者的身份简直是昭然若揭!
除了斐兰·希文尔德、大法师的得意门生,不会有第二个法师能维持如此庞大而精微的法术。
这样的认知把氛围推向了死寂。
他们呆的时间有些久了,面前一株与原本以为是普通植物的马鞭草突然抻长了身子,给他们每个人的腿上都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见他们还不走,脚下的草坪滚动起来,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赶到了施法者的范围外,众人反应不慢,却也只能狼狈起身。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弗瑞心中的惊疑不定远超出佣兵团的其他人,早两年,他就通过切实可靠的渠道得知斐兰已死,而且死于皇权更迭的夺位战争,他听到这件事,心中不无快意和讽刺。
那现在林子里的是什么?难道是鬼吗!
他并不怀疑是情报的愚弄,反而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弗瑞打了一个的手势,佣兵团的人迅速撤离,和来时没有区别。不同的是,此时每一个人都在庆幸自己的安全无恙,同时又生出一种怀疑:撒吉洛人口中的魔鬼,真的会对入侵者这么宽容吗?
7.
塔顶,藤蔓编织的小床轻柔地晃动着,里面装的却不是睡容恬静的婴孩,而是一团即将成形的灰色物体。
旁边的桌上堆叠着字迹灵动飞扬的手稿,施法者绯红的发丝从桌沿垂落,直到腰际。阳光透过窗棂,可以清楚地看见这张巨大的桌子是一个表面平整的树墩,边角有些地方还冒出枝杈,上面托着施法者厚重的书籍,摇摇欲坠。
施法者被传送阵随机带到这里已有一段时间,除了那个湿漉漉的人叫他斐兰,他对自己的过往简直是一片空白。
当他想要动身寻找那人,心口隐隐痛楚的悸动阻止了他。斐兰索性不多想,便暂时在此居住下来。
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孩子,在他还没有反应时,几条纤柔的植株迅速接住了那团灰色的身影。
身体的本能告诉他,他们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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