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信物毁坏,邪祟便会脱离控制,但困它个百年,对于现世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未来,再由更强的驭鬼者将它捕捉、驯服即可。这就是驭鬼者的传承。
受果断离开,走了很远,转身一看,那邪祟安静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
见他回头瞧,邪祟朝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在浓重的黑暗里,它的笑是那么的漂亮温柔。
像雪白的玉兰在夜里悄然凋零。
受心里莫名动摇了。
因为那邪祟实在太美丽。邪祟的眼睛,仿佛一川遥远的烟雨,柔软,无害,无奈,如寂寞的雾般,在黑暗中旖旎地徘徊。
他忽然觉得,这邪祟其实也挺可怜的,本是自然之物,却不知从哪被抓住,被一根破链子拴着,牵来牵去,不知被多少代驭鬼者当成奴隶,贪得无厌地压榨和利用,又被痛苦和孤独封存过多少载年华。
他想,他是现代最强驭鬼者,或许他能驾驭它,使它不伤人,最后还给它自由。
他合拢掌心,收起信物,向阵外大步走去。
“跟我走。”他沉声道,“我带你离开。”
这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当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因为,人啊,就是这样的。
大邪若正,大奸若忠,大恶若善。
邪祟温柔的笑意,在他背后慢慢扭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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