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薛鹤年，就会一直喜欢下去，你把薛鹤年弄出国有什么用，他们分手了有什么用，他心里还是想着他，你想让他心里装下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这个人就是固执。”程会卿说，“他不是欠你钱吗？他不是欠你人情吗？他孑然一身怎么还，你就让他用身体还，我看他也不会拒绝！”
温云白明明可以硬来，却偏偏要耍手段，维持自己温和风度翩翩的人设，吸引程溯主动投怀送抱，还要他去当这个恶人。
在道貌岸然这一方面，程会卿可谓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
“程会卿。”温云白皱眉，“不要对程溯有其他心思。”
……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程溯睡到了中午12点，他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过度承欢的后续发出令人不适的酸涩，似乎意识还没开机，身体就强制启动，他呆滞地在床上坐了许久。
床边的书桌上摆放着各种高考复习资料，地上是堆积如山的书本，他的书柜上还整整齐齐的放着高中所有书。
要不要找个地方卖掉？
他思绪恍惚，就这样毕业了吗，没有轰轰烈烈的毕业聚餐，也没有多愁善感的离愁别绪，没有和同学们交换同学录，同样也没有对未来抱有任何憧憬。
他缓缓下了床，翻开手边最近的书，那是薛鹤年的数学错题本。
薛鹤年的数学名列前茅，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很少有做错的题，所以错题本也只是写了一两页的新本子。
这几道错题他看了千百遍，却没有在高考中遇到，薛鹤年端正娟秀的字体像是刻在他脑海一般挥之不去，程溯记得每一个笔画的走向，记得薛鹤年教他数学时耐心的表情。
他拿起手机再一次打了薛鹤年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的指尖掠过作业本扉页的名字，思念如潮水澎湃而来，无法宣泄。
他落寞地合上了本子，放在抽屉里面。
还是不卖了吧。
他没有过多沉浸在伤感之中，吃过午饭后，他上下收拾了一番，出去找工作。
高三毕业生最大的优势就是放假早，恰巧成年了，去找暑假工就十分有优势，他先是去了一加离家不远的奶茶店，鼓起勇气上前问收不收暑假工，却得到了歉意的回答。
他便一路走着，看到哪里有贴着招工信息就记下电话号码，看到哪个店有说缺人就上前询问，在询问之前和拨打电话之前，他总是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由于性格上的缺陷，他与人交流的时候总是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尤其是在发生了艳照事件之后，好像除了温云白，他很少跟别人说过话。
六月份的天气燥热难耐，他满怀期待的出去，垂头丧气地回家，毫无所获。
夕阳褪去，天色阴了下来，远远的他看到温云白的身影。
他神色震了一下，刹那间竟觉得自己看到了薛鹤年在楼下等他的模样，程溯放慢呼吸，抬脚走上前去。
温云白转过身来，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他穿着墨绿色的宽松短袖，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活像一个衣服架子，不像平时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苟，此时的他和堂堂总裁的气质不符，倒是像一个邻家大哥哥。
“神仙哥哥，你……找我有事吗？”程溯疑惑地偏了偏头，“不会在这里等很久了吧……”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程溯忙不迭地摸出手机，果然黑色老年机使用时间太长，不太管电，现在已经自动关机了。
“对不起，我今天下午没有看手机。”程溯挠挠脑袋。
温云白摘下落在他发丝上的树叶，“无妨，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没拨通，担心你出什么事了，才过来看看。”
程溯更加愧疚了，“我今天下午去找了工作……”
温云白几不可察地凑近几分，那是一个程溯没有感到被冒犯的姿势，他柔声问道，“找到了吗。”
程溯泄气地摇了摇头，忽的想到他们在楼下说话不太方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上去喝杯茶吧。”
温云白点点头，跟着程溯走了上去。
这个小区过于老化，许多硬件设施隔三差五的报废，最近楼道的声控灯坏了，程溯转身提醒道，“小心最右边第三阶和倒数第二阶，我上次差点摔一跤。”
温云白不动声色地紧跟其后，听到他的提醒，微微点头。
他动作自然的伸手握住了程溯的右手腕，“太黑了，有些看不清。”
程溯并未察觉到他微妙的心思，反而牵过了他的手，“嗯，那我牵着你吧，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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