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推开。”薛鹤年认真地说,“程溯,我永远都不会推开你。”
忽地,程溯听到烟花上升割破空气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
靠近河边的地方发出巨大的声响,极速上升的烟花如同利刃割破空气,猛地一阵轰鸣后,一朵朵硕大无比的烟花盛大而绚烂地绽放在夜空中。
无数火花点点二次膨胀在夜色中,带着渐变金粉地光照亮了程溯的侧脸,他愣愣地看着几乎布满了整个黑天的烟花,
渐变紫,玫瑰粉,柠檬黄的烟花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冲上天空,用生命释放出生命最后的美,是烟花生命的顶点,也是它们的终点。
程溯看到千万星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美得不可方物,似乎比记忆中的烟花还要绚烂。
恍然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坐在外婆肩膀上的孩子,堵住耳朵缩起脖子,期待着烟花在空中绽放。
程溯心里激起千层波浪,喉间梗塞,久久不能言语。
一场烟花结束,留下一片人间烟火味,程溯觉得自己泪腺过于发达,稍不注意就会流出眼泪。
“小溯,我说的果然没错。”薛鹤年用拇指抹去他眼角将落未落的泪花,“烟花没有你的眼睛好看,小爱哭鬼。”
程溯现在就想跟着薛鹤年走,去哪里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他是一只流浪猫,一定死皮赖脸地跟着薛鹤年回家。
“薛鹤年,我想和你做爱。”程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语出惊人道,“我喜欢你。”
“咳咳……”
放烟花的工具人刘锐赶过来刚好听到这么一句,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程溯会说这种话吗?那可是程溯!
程溯脑海一炸,思绪被轰得焦黑,回头惊慌地望着电灯泡刘锐,被人发现的难看令他整张脸瞬间涨红。
“我我我……不是,我乱说的……”
忙着感动,他竟没想到烟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放起来,一定是有人在旁边点的。
薛鹤年脸色一沉,刘锐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灵机一动地猛敲脑袋,“哎呀呀,突然五感尽失了……”
边嚷边退到一边,程溯还欲解释两句,薛鹤年握住了他的手。
“不用在意,刘锐是自己人。”薛鹤年安抚道,“不会说出去的。”
按照他们在教室后排做的那些小动作,作为前桌,刘锐不可能不知道。薛鹤年在班上很刘锐关系好,刘锐这个人仗义没什么心眼子,走校生平时也没有深入队里的纷扰,最多有些八卦,容易听信谣言这些缺点,不过作为朋友还是不错的选择。
至少在同仇敌忾这件事上,他坚定地站在薛鹤年这边。
程溯羞涩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刚刚干嘛说这句话……
薛鹤年看着他直笑,“想和我做什么?刚刚没听清。”
程溯窘迫至极,“没什么。”
“说嘛,再说一遍。”薛鹤年死皮赖脸,“想听小溯的深情告白,告诉我嘛,告诉我告诉我!”
“再说一遍好不好,老婆!”
“不要害羞嘛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程溯被缠得烦了,干脆回了一句,“做作业!”
薛鹤年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程溯看着他捧腹大笑,心道他好幼稚!
他抿抿嘴,过了几秒也忍俊不禁,跟着他一同笑了起来。
空荡荡的草地上,回荡着两个高中生肆意的笑声。
万籁俱静,坐在石墩子上的刘锐时不时看他们两眼。
所有人都在笑。
他哀怨地想,
我只觉得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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