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道:“呸,你是什么东西,我和我舅舅说话,你也配插嘴!”
张虎被骂的一愣,随即很快换上了狰狞的神色,他最恨别人提身份等级这件事,你他妈是公子哥你就该高人一等?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我去你妈的!”程会卿用力啐了一口,全然不顾良好的豪门修养,他骂人的词汇量和说荤话的词汇量不相上下,“社会最底层的渣滓,猪狗不如的畜牲,松开你的脏脚,不然你今天最好打死我,否则你看我怎么报复你!”
程会卿的性格原形毕露,什么温柔谦逊的三好学生,知书达礼的富家少爷,都是假的,他是睚眦必报的小肚鸡肠,是最可怕的暴虐分子。
张虎被惹怒了,一阵胸闷气短直往上冲,他抬脚离开了程会卿的左手,壮硕的身躯由于愤怒而剧烈起伏。
温云白顿了顿,抬手搭在张虎的肩膀上。
“行了。”温云白说,“我自己来。”
张虎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来。
他恨恨地看了眼地上的程会卿,做了个“呸”的动作,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温云白在他面前蹲下,带着丝冷冽的沉香味,他解开程会卿脑袋上的麻袋,抬起他的下颌与他四目相对。
程会卿眯起一只眼,脸上表情扭曲,嘴角还有淤青与鲜血,他气若游丝地张了张嘴,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云白静静凝视了他一会,上挑的眼尾尽是寒意,瘦长的指节在他下颌划了一下,程会卿汗毛倒立,求饶的话堵在喉间,像是被冷血动物缠住般惊惧,生怕越反抗下场越惨。
“程会卿,你胆子很大。”温云白音质冷淡,“监控我看到了。”
程会卿心里咯噔一下,即使是已经料到的结果,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具有杀伤力。
程会卿缓缓起身,牵连到左手的伤口,他下意识扫视一眼,左手的血液与鞋底的污渍沾在一起,落得个血肉模糊的画面。
他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说出来的话带有颗粒感,“我……舅舅……”
温云白恹恹地甩开他的脸,拿手帕擦了擦手指,眉宇间充盈着戾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宠爱你了,你做什么事我都会视而不见?”
程会卿面容苍白,嗫嚅着开口,“这件事……程溯……”
“程溯是你亲弟弟。”温云白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还有脸在我的房间里做?”
程会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战栗地移开视线。
“我早就说过了,别动程溯。”温云白说,“你是在试探我对你的纵容吗?”
秘而不宣的心思被拆穿,程会卿有种被掀掉遮羞布的感觉,他动了动唇角,声若蚊呐,“我错了,不该在你床上……做那种事。”
温云白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程会卿条件反射地去扣他的手指,又生生忍住了。
温云白力气奇大,半拉半拖地把程会卿拉上了楼梯,程会卿忙不迭地跟上,舅舅此时正处于一点就着的极度暴怒之中,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现,但他不会不明白。
才被暴打一顿,程会卿头晕脑胀,上楼梯的腿都是软的,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在梯子上趔趄了几步,险些滚下楼梯。
温云白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到自己的房间里,砰的一声合上了门。
“你就是在这里欺负程溯的?”他的声音冷若冰霜。
房间内早就已经被打扫过,浓郁的麝香味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程会卿心虚地扫了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睫。
温云白轻捻着指腹,目光直直看向大床,又道,“你说当时你没有动手,这也是骗我的?”
程会卿不吭声。
“拍那些照片的时候,你在旁边。”温云白说,“还是说,你也是其中一员?”
程会卿滚了滚喉咙,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辩解的话。
“程会卿,我会把你送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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