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在和薛鹤年确定关系之前，程溯一直觉得自己下半辈子也就这样了，然而，薛鹤年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对他说，你不脏，我爱你。
爱……
多美的字眼啊，原来他这样的人还能得到爱。
程溯轻呼一口气，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不能所有事都是你来做，有些事只有我自己去面对。”
程会卿对他的恨意大部分是由于程宇义，他在以欺辱程溯的方式来表明自己对父亲的不满，实际上，程宇义没有来过学校一次，甚至连他和程会卿在一个学校他都不知道。
程溯眼睫动了一下，还有半年，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颜绒本以为只要和程会卿待在一起，再无聊都可以变得有趣，然而……她撇了一眼身旁的程会卿，他换了一副半框眼镜，白皙清俊的脸上没有表情，修长手指握住中性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个端正苍劲的字迹。
连半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她。
颜绒在心底咆哮，不能吧，本小姐今天这么漂亮，看我啊！不识相的男人，木头！
颜大小姐觉得这趟来的不值。
她轻吁了口气，视线在安静的教室里转了一圈，落到了外面……一个男生的身上。
规规矩矩地穿着冬季校服，里面是一件驼色高领毛衣，看起来十分单薄，他所处的方位正巧落了阳光，温暖和煦地照在他脸上，颜绒看到他微微下垂的眼睛，在光的折射下透出好看的琥珀色。
颜绒不禁多看了几眼。
她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意识到现在正处于下课，她毫不吝啬自己欣赏的目光，全部向他身上投去。
程会卿注意到了颜绒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程溯站在自己教室后面，也没让人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困扰了程会卿一晚上的心事正站在自己身后，程会卿猛地起身，下意识朝他的方向走去，颜绒看到他的动作，暗自吃惊，程会卿看起来很着急，这个男生是来找他的吗？
想着，颜绒抬脚跟了出去。
程会卿紧紧抓着程溯的手腕，一路强硬而愤怒地把程溯拉了出去。
程溯小跑几步跟上他的脚步，匆匆回头望了几眼，他看到甜美可爱的混血女孩被程会卿远远甩在身后，心里涌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程溯甩开程会卿的手，停在了原地。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做那种事的。”程溯声调没有起伏，表情冷漠，“我是来跟你摊牌的。”
程会卿深呼一口气，面色沉沉地看着他，他已经猜到了程溯想要说什么，先发制人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你和薛鹤年在一起了。”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觉得你和他在一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程会卿抓起他的衣领，将人一把摁在墙上，“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只要我还没玩够，你就别想跑。”
程溯愤恨地瞪视他，气得脸都涨红了。
“薛鹤年找人把他们都劝退了，你就觉得你安全了？”程会卿气极反笑，“你就觉得你有靠山了？如果他本事真有这么大，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他气得脑仁疼，程溯坚定选择的薛鹤年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想到这个任人欺辱的懦弱弟弟即将脱离自己的控制，他就暴虐地想折断他的手脚，将人绑在地下室里哪里也去不了。
“程溯，别想着做出改变，和他断绝关系，维持现状才是对你最有利的。”程会卿单手大力捏住他的脸，左右晃了一下，“薛鹤年才认识你多久，你觉得就你这样人人都可以玩的烂货，他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
程溯厌恶地看着他。
“我猜你告诉他我是怎么强迫你的，告诉了他我有多么十恶不赦……但是，他还没有看到那些照片吧。”程会卿笑了一声，凑近了些，近到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讥讽，“你觉得会有人真心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喜欢你的身体，想要和你做爱。”
“做爱……”恍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语调变得尖锐而危险，“你们做了吗？”
程溯奋力挣扎，偏过头狠狠咬上他钳制住自己的手指，程会卿的手指立刻被染上一片血红色，他却捏得更紧了。
鲜血顺着程溯的嘴唇滑落，一直蔓延到他的下巴，他感受到程会卿指骨下的细微颤抖，稍微松了点力气。
“程溯，告诉我，你们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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