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不好学脏话？”徐惠又数落起来，筷子狠狠在碗上一敲，“再让我听到一句，打断你的腿！”
程溯移开视线，低头扒了一口蛋糕。
又是一阵长达半个小时的骂骂咧咧，直到他洗完碗都未停止。
程溯关上房间门，松了口气。
安静了。
手机的指示灯变成绿色，电充满了，程溯把插头取了下来，手机开机的时间有些久，他翻开英语生词积累本趁着这段时间简单地背上几个单词。
背着背着他的思想开始神游，飘到……薛鹤年那里。
他真的和薛鹤年确认关系了吗？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这两天发生的事太不真实，程溯分不清是不是梦境。
手机开机后的短信提示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程溯打开一看，是薛鹤年发来的。
“到家了吗？充上电了吗？看到我的消息了吗？”
“我好想你。”
“家里好空，好孤单啊。”
“我看什么都想到你，是病了吗，程医生？”
“出去跑了两圈，天上的星星没有你的眼睛亮。”
……
“睡不着，想太阳。”
程溯回消息：太阳？
薛鹤年秒回：小溯小溯！老婆老婆来咯！
程溯：……别这么叫。
薛鹤年：就叫，老婆老婆，我香香的老婆！
程溯想回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敲敲打打了好几遍，最后退出了短信界面。退出去后才发现，原来给他打电话的不止徐惠，还有程会卿。
8个未接电话，从上午八点开始，每隔一个小时打一个，还有若干条短信。
“小溯，生日快乐。”
“程溯，下午一点来学校找我。”
“接电话。”
“你在回避什么，不担心那些照片传出去？”
“你不在家，去哪里了？”
“程溯。”
程溯看到程会卿这三个字就头疼，不准备理会，直接把短信删除。
他深知程会卿不会把照片放出去，毕竟这是他威胁他的最大筹码，程会卿只是说说而已。
他的生日要来恶心一回，自己的生日也要来一回，要是真想让他生日快乐，不出现才是最好的礼物。
程溯叹了口气，现在该怎么办？
他连斩断和程会卿乱七八糟关系的能力都没有，怎么配和薛鹤年在一起。
薛鹤年只是在做爱的时候提过一回这件事，后面再也没说过，可既然和薛鹤年在一起了，程溯就不能任凭这种不伦的事继续发生。
想着，他开始编辑短信。
“程会卿，找个时间见一面吧，我有话对你说。”
短信发送不到十秒，程会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溯害怕被徐惠听到，秒挂了电话。
程会卿继续打，程溯继续挂，铃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像是两个人对峙的交响曲。
在重复了六遍这样的循环后，程会卿的消息传了过来。
“什么意思？”
“程溯，你今天去哪里了？刘锐说你昨天醉了，去的薛鹤年的家里，是么？”
程溯不打算跟他提薛鹤年，装作看不见，放下手机就去写作业，他把手机的音量全部关了，倒扣在桌面上。
他觉得有些好笑，他又算得上自己的谁呢，一定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事情，他们这种畸形的关系，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肮脏。
程溯抬头朝窗外望去，窗口正对着他的书桌，透明玻璃窗折射微弱的月光，他眯起眼睛望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星星。
薛鹤年又在骗人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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